王允奇怪的看了李易一眼,心中有些猜测,但他没出声。
李儒嘴角微笑,他看得出李易虽然嘴上说是还没考虑周全,但脸上却没一点迟疑与紧张,当即在董卓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董卓不动声色,示意暂时搁下此节,继续商讨其他事。
对于后面的内容,李易因为是个纯新人,许多事情都不明白,也就不再发言,只是用心记着西凉军的各种内部情况,同时也注意这些人之间的关系如何,以备不时之需。
不多时,董卓让众人散去,各自回去继续思量如何应对十八路诸侯,不过李儒却是冲李易招招手,将他单独留了下来。
待房内只剩下董卓、李儒还有李易,李儒笑眯眯的开口道:“太白之前明明心中已有韬略,却不明言,看来是有什么顾虑,如今这里只有你我与太师,总可以明说了吧?”
“多谢太师与先生体谅。”
李易苦着脸道:“属下这里的确有一计,只是此计一出,这天大地大,怕是再无李某容身之处啊。”
“哦?”
李儒一怔,笑道:“这话严重了吧,有太师在,只要太白勤勤恳恳为太师做事,谁还能为难你不成?”
李易深吸一口气,道:“既然如此,那我便直说了。”
“让洛阳百姓自愿随太师迁往长安,这其中的关健其实不在于太师,而在于那十八路乱党。”
李儒眉头一皱,他本就是极聪明之人,李易一开口,他当即就想到了一个大概的方向。
只见李易一本正经的说道:“属下来洛阳路上,正巧经过几处乱党驻地,只见军营三十里内外人畜无存,甚至连几座原本还算是热闹的小城之中也是空无一人,唯有满地的血迹斑斑,还有那累累的人畜白骨,属下自问不是胆小之人,但见了那场面也是心惊胆颤,夜不能寐。”
李易这一开口,就跟讲故事一般听的董卓一愣一愣的。
“后来属下碰巧撞上了一个乱党逃兵,以武力胁迫,再三追问方才得知,那些乱党虽然声势浩大,可粮草的消耗同样十分惊人,早就已经接济不上,不然之前孙文台的粮草也不会出问题,因此那袁术袁公路便提议以人为食,以肉代粮,甚至他还将那些‘口粮’戏称为‘两脚羊’!”
“嘶——”
董卓听的有点发毛,他虽然凶残,但毕竟是正常人,没有吃人的爱好,哪怕明知道李易说的是瞎话,还是感觉浑身不得劲。
与此同时,董卓也明白了李易的意图所在,一拍桌案,大声道:“好,太白好计策啊,只要这消息散出去,洛阳百姓,怕是都要哭着求着老夫带他们走啊。”
李易摸了摸脸颊,出这么损的阴招他也有点脸热,不过主要黑的是袁术,他压力并不是很大。
李易又道:“太师明鉴,如此一来,只要稍稍约束军纪,洛阳民心日后必然向着太师,只是那些朝臣必然能够明白其中蹊跷,到时候肯定会有人出来阻扰,这一点还请太师务必早做准备。”
董卓点点头,这没太大难度,那些所谓的朝中重臣,在他眼里跟羊羔没多大区别。
李儒对着董卓拱手道:“太师可得重赏太白了,这一计可谓甚妙,只是如此一来,太白以后的日子确实是要难过喽。”
董卓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他当然清楚,李易这几句话算是把全天下的诸侯,还有朝堂的臣子都给得罪了,他之前说的不容于天下还真的不算过分。
李易叹道:“还请太师体谅,属下虽然自视有几分本事,可若是太多人知道此计是出自属下之口,怕是性命堪忧,还望太师能够替属下稍作隐瞒。”
董卓当即点头道:“这个简单,借流民之口就是了,更何况,区区两日时间,你已经数次为老夫立下大功,老夫岂会负你?你且安心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