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黄月英本就喜好此道,不曾抱怨半分,但李易却是越发歉疚,于是,这些天李易与黄月英在一起的时间就多了,甚至,李易连即将进门的蔡琰都没见上几次。
很快,转眼数日过去,这天太守府张灯结彩,却是到了李易迎蔡琰过门的日子。
别说别的,单单蔡邕的身份,就足够给这场婚事添彩了,只是考虑到蔡琰终究只是侍妾身份,李易也不敢折腾太过,礼数上省去了不少,婚宴中最重要的事情,反而成了李易与诸多宾客联络感情。
因为李易之前展示的种种,谁也不敢对他有丝毫轻视,不仅是宛城世家,就连周边县城,也有许多人不请自来,上门向李易恭贺。
对此,李易自然是笑脸相迎了,反正来客都送了礼,不是么?
刘表也亲自遣人送来了一对品相极佳的玉如意,外加一副字,向李易道贺,同时提出邀请,希望让蔡邕到襄阳小住几日。
李易自然是乐呵呵的将礼物收下,至于刘表的要求,咳咳,被李易以天气寒冷,蔡邕老迈不堪颠簸给婉拒了。
想来刘表收到回复后,必然是要暗暗骂上李易几句的。
刘表的来使并未让李易过多在意,真正让他上心的,却是南郡太守蒯良送来的东西。
李易看到蒯家礼单后有点发蒙,内容很少,寥寥几行字,不过分量却很重,因为蒯良送的是宛城原本归属赵家的一处粮仓,其中存粮大约有一万石。
这可是大手笔,李易摸不准蒯良的想法,琢磨了片刻,只能认为蒯良是想要化解自己与蒯越的仇怨,对此李易心里呵呵呵,脸上却是笑眯眯的叫人好生招待蒯家的客人。
婚宴的气氛很不错,众人吃喝谈笑,直到入夜已深,宾客们方才陆续退去,而最后留下的,自然就是李易的自家亲信了。
之前宾客太多,李易没有多注意,现在人少了,李易却是忽然发现,徐晃脸色很不好,明显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李易捏了捏眉心,压下朦胧醉意,上前将典韦挤到一边,挨着徐晃坐下,问道:“公明可是心中有事?”
因为现在都是自己人,李易说话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其余人也都听到了,于是,李易就发现,不光徐晃,就连贾诩,张辽等也是脸色讪讪,明显心中有事,不过,他们不像徐晃那么脸黑就是了。
徐晃原本是想说没事的,倒不是他有意隐瞒,而是李易这大好的日子,说那些闹心的事实在是不合时宜,而且这件事还不好说清。
李易见徐晃面露纠结,又关切道:“公明可是家中有事,若有为难,尽管说来便是。”
徐晃摇摇头,起身离席,对着李易一拜,道:“都是末将行事不慎,耽误了主公大事,还请主公惩处!”
李易心里纳闷,他麾下的几个武将,要说李易最最放心的一个,不是张辽,更不是典韦,而是徐晃!
因为徐晃性子很稳,不张扬,也不冒进,也是因此,宛城的城防,李易一直都是交给徐晃来打理的,有徐晃在,李易放心。
可徐晃却是站出来请罪,难道是闯祸了?
这让李易觉得不可能!
李易将徐晃扶了起来,宽慰道:“公明乃我臂膀,我也知晓公明为人,断然不会做那大奸大恶之事,所以,纵然有过,也是小过,改之便好,何来惩处一说?”
见李易如此体谅自己,徐晃脸色微微发红,可张了张嘴,他还是没有把缘由说出来。
不是徐晃不想说,而是这事情不仅仅和他有关,还关系到了李易的颜面。
李易见徐晃这吞吞吐吐的样子,有些无奈,便转头看向了一直脸色古怪的贾诩,希望他给个解释。
贾诩看到李易的目光,晃了晃脑袋,知道这事得他来解释了。
清了清嗓子,贾诩又看看左右,确定这里的确没有外人,这才苦笑一声道:“其实……此事也不能全怪徐将军……”
李易看着贾诩的眼睛,感觉他还有一层意思没说,那就是一半怪徐晃,另一半就要怪在李易自己头上了。
“文和莫要卖关子了,否则我纵然不说,蔡大家也是要不满的!”
李易冷不丁的一句,叫旁边正竖着耳朵偷听的蔡邕险些没把酒杯给咬下一块。
蔡邕又气又无奈的看了李易一眼,如果早二十年,他非和这个便宜女婿练一练不可。
听到李易的打趣,许多人都忍不住笑了出来,叫方才原本有些严肃的气氛也缓和了许多。
李易拿着自家事打趣,自然是故意的,因为他感觉到这件事可能有些为难,但应该并不严重,否则贾诩早就私下和他讲了。
贾诩对着蔡邕那边拱了拱手,也不再卖关子,直言道:“主公可还记得,当初在洛阳迎娶伏妇人之时,徐将军曾经为主公送上重礼?”
李易闻言有些愣神,那都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贾诩怎么忽然说起这个?
李易想了想,面露思索之色,慢慢道:“当初我曾叮嘱公明,一定要要为我送上一份厚礼,好方便我给他在军中安排。”
贾诩又问道:“主公可还记得徐将军当日所送贺礼是何物?”
李易道:“是一株血红色的珊瑚树,三尺多长……”
说到这里,李易顿了顿,又看看徐晃,忽然惊讶道:“然道是与那一株珊瑚树有关?”
贾诩还要再说,徐晃却是主动开口了:“启禀主公,当日主公虽然赠我钱财,但当时主公被董卓看中,每日登门访客甚多,所以,末将置办礼物之时,唯恐上不去台面,不得已,只好动了一些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