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芳就算再蠢,此刻也品出些许味道了,颤声道:“兄长难事想说,李易是想借与小妹结亲之名,进而对我糜家不利?”
糜竺轻轻点头道:“暂时还不能确定,但可能性非常大。”
得到糜竺的确定,糜芳与糜贞两人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了。
“李易如今年纪不过二十许,入仕不足一年,这期间杀董卓,封侯,任一地太守,这般成多少人终其一生也难于其比肩,说李易是功成名就也不为过”
“为兄虽然没有接触过李易,不知其性格怎样,但试问如此年轻之人,又有如此成就,当是何等骄傲?如今李易被我糜家折了颜面,会愿意善罢甘休?”
“此次李易派来徐州之人,是以典韦为主,这典韦是个武人,不通文墨,据说曾经在襄阳城摆下擂台,一日连战数十场,荆州豪杰无人能与之为敌,李易更是称之为‘步战天下第一’,姑且不论这称号究竟有几分真实,但李易既然以此人为使,可见态度之强硬,来者不善啊!”
糜竺叹息道:“论富庶,我糜家于徐州是首屈一指,在整个天下也是小有名气,然而,那些财富是我糜家立足世间的底气,同时也是要命的套索。”
“好在为兄平日里信奉与人为善,尽量不得罪人,又交好陶使君,因此才能守住这份家业,但这些助力终究都是来自外部,有朝一日当真给了旁人对付我糜家的由头,陶使君能出多大力,真的不好说。”
“之前李易购粮一事,很是蹊跷,根据为兄推测,以荆州富庶,余粮足以养活南阳一地百姓,根本无需向外购粮,更不用说到徐州购粮了。”
“然而李易就是这么做了,还是有多少粮食要多少粮食,这让为兄感觉很是不安,也越发担心,李易在购粮被拒之后,会以此为借口,强娶贞儿,然后将来以贞儿为翘板,图谋我整个糜家!”
糜芳听得一呆,脱口叫道:“整个糜家?他李易安敢如此?”
糜竺轻哼一声,道:“怎么不敢,李易连董卓都敢杀,又岂会顾忌我等商贾之家?”
“再说了,李易要图谋我糜家也不是难事,只要找到时机,暗中害了你我性命,然后以糜家女婿身份入主糜家,那些家族旁支,哪个敢与李易作对,而且人死如灯灭,届时纵然徐州官府同情我糜家变故,但谁又会为了死人去与李易结怨?”
糜芳听着自家兄长的一番讲述,满心都是惊慌,感觉后背都凉了,忍不住叫道:“那典韦马上就到郯城,我等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