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刘辟等人今后的风光,再对比自己这些虾兵蟹将,何曼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指着黄邵骂道:“你这是在怪我选择投靠袁术?哈哈,当初封官之时只见你高高兴兴,却为何不见你抱怨?”
“你——”
黄邵被问得语塞,确实,当初他也被袁术给的官位给诱惑到了,是以那时根本就没考虑过投靠李易,现在何曼旧事重提,他真的没什么好辩解的。
何曼却是得理不饶人,继续道:“你不就是看到李易如今势大,想要攀附,是爷们想就直说,别扯那些歪理,膈应人!”
“你——”
黄邵被何曼说的满脸涨红,下意识的就想拔刀,何曼也不甘示弱,同样摆出攻击的架势,一旁的何仪见状,赶忙站到两人中间,打圆场道:“你我都是多年兄弟,如今危难,当同舟共济才是,何必为那些已经过去的事情争吵,伤了彼此感情?”
两人重重的哼了一声,给了何仪一个面子,没再言语。
何仪叹了一声,道:“我现在最担心的是,襄侯知道了我等在城中抢夺那些富户财物之事,万一襄侯心向他们,我等恐怕就没了活路啊。”
何曼脸色阴沉,这件事是他主导的,李易真要算账,他肯定是第一个死的。
黄邵却是冷笑了一声,他麾下的人本就少,之前战死的也少,仇恨没那么大,所以那些胡作非为的事情他没怎么参与,相比较何曼何仪,心里要轻松的多。
见黄邵如此,何曼便又想与他争吵,却听何仪忽然指着城外叫道:“对面来人了,而且不少,咦,好像是襄侯亲至!”
何曼黄邵互相对视一眼,也不顾内斗了,纷纷把脑袋探出去,紧张的等待李易的到来。
李易一行策马在城墙外五十来步的地方停下,这个距离李易能保证自己的准头,而且城墙上有人想放箭的话,李易也有比较充足的时间退走。
李易抬头望去,瞧见那几个探头探脑的家伙,正是跟他有过冲突的何曼,何仪,黄邵三人。
见李易望着自己,三人不敢怠慢,当即拱手道:“我等见过襄侯!”
李易懒得还礼,直接喝道:“天兵已至,尔等还不速速开城投降,以求宽恕!”
何曼三人脸色一僵,没想到李易说话这么生硬,一点面子都不给他们,但形势比人强,他们能跟张辽讨价还价,但面对李易的时候,根本强硬不起来,无奈,何曼低声下气的道:“襄侯,我等已经决定弃暗投明,可是,只有我三人也就罢了,是生是死任由襄侯处置,奈何我三人麾下都有部署亲眷,都是若年的生死兄弟,我等不得不为他们考虑,想给他们谋一个前程,所以,这才斗胆请襄侯给我等一个承诺。”
李易冷笑一声,道:“想不到你还有如此仗义胸怀,甚好,这样,我听闻数日之前尔等部下在城中劫掠百姓,只要你们将那些伤害过百姓的人拉出来明正典刑,我可保尔等官职不变,如何?”
何曼脸色骤变,暗道糟糕。
他也是非常后悔,早知道袁术会兵败,当时就不那么放纵手下了,可如今后悔也晚了,何曼只能再次恳求道:“襄侯知道的,我等所部将士,原本也都是苦命之人,而襄侯素来仁义,还望襄侯看在刘辟,龚都兄弟的面子上,体谅他们这一次。”
“呵呵……”
李易笑了笑,左手往后伸出,不动声色的接过了典韦递来的马槊,然后大声喝斥道:“何曼,尔等先是助纣为虐,如今又在城中屠戮百姓,想要求一线生机,便速速开城投降,若是继续不知进退,想要包庇那些滥杀之人,待城破之后,便是尔等人头落地之时!”
何曼脸颊肌肉抽搐,他知道李易这是最后通牒了,而且,就李易的态度来看,他就算是投降,恐怕很难活命。
想到这里,何曼知道自己已经走上绝路了,一发狠,便想叫人放箭射杀李易,然而没等他开口,就见何仪一声惊呼,将他脑袋按了下去,紧跟着身后传来轰隆一声,何曼转头一看,就见身后的城楼上不知怎地,竟然破了个大洞!
何曼还没反应过来底发生了什么事,何仪已经叫道:“小心,李易要杀人!”
何曼闻言,探出半个脑袋向外看去,只见李易正提着一支马槊,似要对着他这边投来,顿时明白了刚才情况是怎么一回事。
何曼心中后怕,同时也既震惊于李易的力气,惊怒道:“李易,你不给何某活路,我等兄弟也不会与你客气,兄弟们,放箭!”
李易刚才投的第一支马槊,虽然准头不差,但因为何仪反应太快,没能射中,很是郁闷,现在何曼又叫人放箭射他,心中火大,深吸一口气,身体后仰,左臂往后拉长,几乎将全身的力气都用了手臂上,直到身体弯的不能再弯的时,李易左臂猛的往前一甩,马槊带着一阵强烈的破空声,直奔城楼而去。
何曼见状,顿时骇然,实在是李易这一下来的太快了,让他感觉就像是被虎狼盯上了一般,脚下竟然有些不听使唤。
不过下一刻何曼就轻松了,因为他发现马槊飞的好像有些低,是直奔身前女墙去的。
何曼脸上忍不住露出了微笑,正要借此嘲讽李易一二,却听身前砰得一声响,然后胸口一沉,脑袋里嗡的一声,下意识的后退两步,紧跟着一种无法言说的痛苦从胸口传来,让何曼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般的惨叫。
何曼周围的人先是被方才的动静骇得有些懵,但很快,就有人反应了过来,或是退后,或是蹲在女墙后面,甚至还有人直接趴在了地上,因为女墙已经无法再给他们带来安全感了。
也正是因为这些人躲避,稍远的那一排准备向李易射箭的弓箭手,终于看清楚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原来李易的投来的第二杆马槊先是撞破女墙,然后顺势刺入了站在后面的何曼的胸口,可即便如此,马槊去势依然不减,又带着何曼退后几步,直到钉在了一根柱子上,这才停下。
而何曼,就像是肉串一样,被穿在了马槊的长杆上,撕心裂肺的叫着,抽搐着,挣扎着,但就是无法脱身,只能任凭血水混着肠子顺着伤口慢慢的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