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天有人碰到了李易的这个痛点,李易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哪怕对方是他一直很欣赏的张飞也不行。
“主公,此人竟敢对主公出言不逊,末将请命斩杀此獠!”
典韦不像李易那么能忍,再次请命,要杀张飞出气。
“还请主公下令!”
甘宁和魏延同样请命,只有黄忠未动,不过黄忠却是紧紧的站在李易身边,他的脑子比较冷静,杀人泄愤只是小事,不让李易被人伤害才是最重要的。
李易摇摇头,没有回应典韦他们,而是闭目沉思片刻,然后吐出一口浊气,嗤笑一声,问道:“张飞,你说刘备是汉室宗亲,那我问你,你三人为汉室做了什么?”
“我,我三人在虎牢关前杀败了吕布!”
张飞很敏锐,他已经察觉到了李易态度的变化,之前李易看他时候虽然不太好,但似乎一直……多少都是带着点笑意的,可此时张飞分明感觉到,李易想杀了他!
张飞知道最好不要再和李易顶撞,可他实在是忍不了了,不给李易顶回去,他感觉自己能憋死。
而且这时刘备和关羽也没有出声劝阻,显然他们也有点忍够了的意思。
李易哈哈一笑,道:“三个打一个,真有意思,行,勉强算你们一功,再说说,之后你们还有什么功劳。”
“我——”
张飞脸色涨红,本来挺风光的一件事,被李易一句三打一给搅的变了味道,可除此之外,张飞又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毕竟他们兄弟三人近来可以称道的事情只有这个,除非是把早年打黄巾的事情说出来,可天下但凡有些年岁的将军基本都打过黄巾,张飞实在不好意思提起。
见张飞不吭声了,李易脸色一板,道:“黄将军,你来告诉他,我不是汉室宗亲,可我为大汉做了多少!”
“喏!”
黄忠抱拳领命,然后走到张飞面前,先蔑视了他一眼,然后挺胸抬头,朗声道:“我家主公,为保天子,先是斩杀董卓大将华雄,为盟军开路,之后却舍弃功劳富贵,改名换姓,忍辱负重,担着杀身之祸孤身一人入洛阳,护卫天子身侧,最后经历数月谋划,于长安斩杀国贼董卓,扶大厦于将倾,于是,天子封主公为襄乡县侯,左将军,南阳太守!”
“数月之前,袁术悍然称王,行天子仪仗,兴兵数十万,进犯荆州,眼看荆北之地即将沦陷,朝廷无法派遣大军镇压,也是主公他不畏生死,力挽狂澜,以微弱兵力硬撼十倍之敌,大胜,袁术损兵折将,数十万大军尽没于襄阳城外,使得袁术不得不上表请罪,龟缩扬州,再无力兴风作浪!”
“当今天子赏罚分明,见主公平定荆州,于是便下诏任命主公为荆州牧,此事满朝文武皆知,天下人皆知,主公更是实至名归,而你不过一区区山野村夫,何德何能,竟敢污蔑主公名望,你到底是对我主不敬,还是说,你是在质疑天子的决断!”
黄忠作为当世第一流的猛将,就算站在那里不动,也是威风凛凛气势不凡,如今他又是大声说着李易的功绩,感染力直接更上一层楼,饶是在场之人都知道李易的事情,可听黄忠如此慷慨激昂的讲了一遍,还是忍不住心神震荡,对李易的佩服更多了几分,甚至还有人情不自禁向李易行礼,以此表示敬重。
因为李易的功劳实在太大,莫说他们,哪怕是如今天子见了李易恐怕都要发自内心的道一声谢。
至于说刘表,在李易这么厚的功劳面前,莫说不是李易害的他,就算是真的害了,那又如何?
在众人向李易行注目礼的时候,张飞却是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若是沙场比拼武艺,张飞虽然感觉黄忠不俗,却也不会惧了黄忠,奈何黄忠把李易的一桩桩功劳对着他当头砸下,还都是救国救民,无可指摘的功劳,张飞是真的承受不住。
见张飞被震住,黄忠便不再言语,默默的回到李易身侧。
李易暗暗点头,对黄忠的这番慷慨陈词非常满意,再看看四周众人那尊敬且小心的眼神,更是让他的心情好了不少。
看着已经渐渐开始从黑脸转为白脸的张飞,李易问道:“张飞,你方才说我是卑鄙小人?”
李易伸手指了指脚下,道:“这里可是徐州,听闻徐州被曹操进犯,百姓苦难,于是,我不顾刚刚收复还未稳定的荆南,便点了文武数十人,三万兵马前来助战,为徐州驱逐曹操,而我所求的,也只是希望陶使君不要让我的将士们受冻挨饿,仅此而已。”
在场徐州官员闻言纷纷点头,李易这次来徐州虽然要了不少东西,徐州方面也肉痛,但并没有还价,也没有什么怨言,因为他们也算过了,李易要的真的就是给他这些兵马消耗用的,除此之外,李易并没有说想借着打仗然后从徐州敲一笔横财什么的,因此,对于李易的到来,徐州上到陶谦赵煜这样的高官,下到贩夫走卒普通百姓,都是非常欢迎的,相当多的人更是心怀感激。
“呵呵……”
李易冷笑了一声,道:“我李易虽然不敢自诩道德楷模,但也自问上无愧于天子,下无愧于百姓,若是如此行事也算是卑鄙小人的话……你那兄弟又算是什么!”
张飞被李易气势所慑,再加上他本就不是辩才,面对李易的逼问,只能再次后退,根本无法接话。
换做之前,李易这时或许会将目标转为刘备,但张飞刚刚骂了他,李易便继续对着张飞,道:“你们也是相助徐州不假,可你三人却是被田刺史不容,不得已才来到徐州,这也就罢了,只要尔等到了徐州之后一心相助于陶使君,我也不至于与尔等一般见识,可是,瞧瞧你们是怎么做的!”
“我刚离开下邳,还未到东海,便收到了你们的送礼,而且这一送就是近十次,每次送礼少则百人,最多三四百人,其中有兵卒,有百姓,动静一次比一次响,排场一次比一次大,张飞!我问你,你是来徐州守城的,还是来送礼的,你可算过,光是你耗费的这许多钱财人力,若是用在守城上,能加固多少城防,能杀伤多少曹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