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和周瑜就那么一边聊,一边喝,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典韦跳上了马车,掀开车帘一角,道:“主公,庐江那边传来消息了!”
“哦!”
原本喝得有些微醺的李易当即睁大眼睛,坐起身,道:“谁送来的消息,可是孙策那边的?”
典韦双手奉上一封书信,道:“这是密信,末将不敢拆阅。”
“我自己来!”
李易当即从典韦手中接过书信,取下封签,从中取出一块布帛,放在手中端详起来。
李易看信的时候,周瑜晃悠着脑袋,也慢慢坐了起来,略显朦胧的双眼中渐渐的多了一丝清明,然后又等了一会,这才仿佛明白李易和典韦说了什么,然后看向李易的时候,脸上便多了一份好奇,而且因为醉酒的缘故,周瑜的那种好奇看上去非常的纯粹,就跟孩子一样,根本不会让人觉得他对李易手中的书信有着什么不好的想法。
书信中的内容不多,很快李易就看完了,然后就见李易哈哈大笑一声,道:“孙策休矣!”
周瑜心中登时便是一惊,但表面上只是眨了眨眼睛,好奇之色又多了几分,借着酒劲直接问道:“襄侯又有妙计了?”
李易笑着摇摇头,道:“非是妙计,只是早先的一些随意布置罢了,没想到如今却是有了效果,呵呵。”
周瑜闻言,脸上也露出笑容,似乎是在为李易的事情高兴,可心中却是非常不安,不知道李易又在哪里算计了孙策。
此时周瑜非常想知道书信的具体内容,但李易只是说了一句,后面就不吭声了,周瑜倒是可以借着醉酒再多问两句,可他又担心表现得太过明显,引起李易的怀疑。
就在周瑜正犹豫该如何打探的时候,李易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身对着周瑜说道:“公瑾新到,对我军中规矩还不清楚,我对将士们虽不苛刻,但规矩还是有一些的,所以,这书信中所述,除了我与军师,还有各部主将,其他人都是不能知晓的,我虽然信得过公瑾,但这规矩却是坏不得,所以,还望公瑾莫要见怪。”
“哎呀,襄侯这说的是哪里话。”
周瑜拍了拍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瑜岂会是那等不知轻重之人,何况这等军机大事?当然,瑜……心中的确好奇非常,但还未喝醉,却是不会向襄侯打听的。”
李易大笑,说道:“你这是非让我把你灌醉啊,那好,我今日便看看公瑾酒量如何。”
说罢,李易转身将书信放在了车厢角落的一个小木匣里面,然后就继续与周瑜推杯换盏,李易喝的痛快,周瑜也只能舍命陪君子,酒到杯干,但周瑜的目光却是不时的往那个木匣上打量,犹豫着是不是等李易喝醉了,找机会打开木匣看上一看,只是李易的酒量实在超出了周瑜的预估,哪怕中途周瑜暗中耍了一些小手段,但最后还是被李易灌的头晕脑胀,坐都坐不稳了,干脆躺倒一边,打起了呼噜。
眼看周瑜这般模样,李易吩咐人将周瑜送下去休息,而周瑜一走,李易原本就不多的醉意顿时消散一空,目光明亮,神色沉稳,若不是身上还有一些酒味未曾散去,任谁见了都想不到他刚刚喝了足足三斤多。
李易这一“清醒”,原本就守在马车不远的魏延和典韦立马就凑了过来,李易知他们心中所想,便招手道:“不用那么见外,上来说话吧。”
“喏!”
两人应声跳上马车,互相看了看,都没有先开口,不过两人眼中那几乎溢出的好奇之色,却是基本将他们的心事都给倒出来了。
李易给他们倒了两杯酒,问道:“你们可是想知道,我为何对那周瑜为何如此礼遇?”
两人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李易笑了笑,特意看向魏延,问道:“是不是还有些不服气?”
魏延下意识的就想点头,但刚一动弹,马上就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急忙道:“末将不敢,末将只是不解罢了,对主公决定不敢质疑半分。”
李易手下那么多将领,就属魏延挨敲打最多了,让这家伙有了点阴影,生怕李易又找机会教育他,而且更为重要的是,他对周瑜的确不服啊。
一个小白脸,不就是长的好看点,家势好了点么,刚刚这这里,丁点功劳都没有,凭什么能和李易通车同食?
甚至,魏延还一度腹诽,李易是不是瞧上人家了,毕竟那周瑜确实漂亮,而且龙阳之好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当然这话他只敢在心里想想,嘴上是万万不敢说的,怕李易把他打死。
李易摆摆手,安抚道:“你莫要慌张,周瑜初来乍到,你心中不服乃是理所应当,这不是什么错。”
魏延心中松了口气,然后小心问道:“那主公为何对他如此客气?”
“唉!”
李易叹了口气,透过车窗往外面瞅了瞅,远处正是周瑜休息的马车。
看了一会,李易对他们说道:“因为,他是孙策的人啊。”
“什么!”
两人齐齐一惊,特别是魏延,昨天他还有些疑惑,就算要收编周瑜带来的人,完全可以慢慢安排,为何要那么着急,非让他连夜就把事情给完成,现在听了李易的解释,却是一下全明白了。
在短暂的惊讶过后,两人脸上的疑惑之色更甚,既然李易知道这人是孙策的人,还客气个什么?
李易看了看他们的表情,有些唏嘘的说道:“这次扬州之行,虽然招募了不少人,但其中却少有大才,而且原本我最为看重的那几个,也都是孙策部下,即便不是,也与孙家有着渊源,比如朱治,程普,韩当,这些人几乎全都不能为我所用,着实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