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缓缓点着头,虞翻说的话很不错,并没有像他最为担心的那样,无脑的与袁绍硬碰,而是将主要目标放在了许攸这个倒霉的家伙身上。
对此,李易认为可行,同时,虞翻也给力他很大的启发。
袁绍身边,能够用得上离间计的,可不只是一个许攸啊。
而且,袁绍的那些外敌,更是可以作为直接拉拢的对象。
见李易没有马上做出反应,虞翻虽然心中很是自信,但真到关键时候,还是难免有些忐忑。
过了一会,李易忽然问道:“仲翔此来是为求官,不知是否已经有所打算,准备要个什么官职啊?”
虞翻闻言,立时睁大眼睛,其中满是欢喜之色,他知道,事情成了,躬身下拜,大声道:“虞翻才德浅薄,为人粗鄙,不敢奢望高位,只求能在襄侯身边做一执戟之士,便心满意足!”
李易哈哈大笑道:“好,自今日起,你便为我帐下执戟校尉,于亲卫营听用!”
“多谢主公!”
虞翻大声致谢,李易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对典韦说道:“恶来,传令下去,我要升帐议事!”
……
李易这次议事,费时很久,从午后一直议论到入夜,就连晚饭都是在议事厅用的。
如果换个时候,许攸肯定能从中嗅到一些不同寻常的气息,但这日许攸心中满是被虞翻挑衅,以及李易无视的羞辱之感,心心念念想的全都是如何报复李易和虞翻,哪还会有心思去猜测李易的开会精神?
但许攸虽然是个不错的谋士,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袁术都斗不过李易,他一个人短时间内又如何能对李易造成什么损害?
整个晚上,许攸不断的翻来覆去,一直翻滚到天色微明,这才因为用脑过度,迷迷糊糊的睡了下去,但即便睡着了,梦中依然是咬牙切齿。
过了好久,许久好不容易睡得踏实了,却被院子外面一阵砰砰的砸门声给惊醒了。
许攸揉了揉眼睛,见窗外天色早已大亮,平时这时候他早就起来了,但昨夜实在太累,许攸现在依旧感觉脑壳里面晕乎乎的,偏偏外面的砸门声还不停歇,这让他很是烦躁,忍不住怒道:“何人在外喧哗!”
许攸说罢,不见有人回应,正当他不耐烦,准备再喊,卧室的房门被推开,他的家仆脸色煞白的跑了进来,慌忙叫道:“老爷,大事不好,外面好多兵丁将院子围了!”
许攸闻言,先是一愣,随后便是心惊,但微微蹙眉之后,神色便是无比愤怒。
许攸握着拳头,深吸口气,起身一边穿衣,一边问道:“何人领兵,是和缘由?”
许攸语气中虽然带着怒意,但整体还算是平静,那家仆也因此镇定了不少,躬身答道:“领兵之人是昨日那个虞翻,着戎装,带的兵马是襄侯的亲卫,他们说老爷……”
家仆咬牙道:“他们说老爷名为使臣,却行细作之事,有辱……咳咳,故而要老爷离开扬州。”
“呼……”
长长的吐出口浊气,许攸一边往外走,一边系着腰带,眼中满是冷意。
欺人太甚,他是真的怒了!
进了院子,许攸就见随他同来的那些护卫们正用木板顶门,各个脸上惊慌不已,外面依旧砰砰砸个不停。
许攸喝道:“开门,我等行事堂堂正正,岂能畏惧宵小,堕了主公威名!”
一众护卫看到许攸出现,有了主心骨,虽然依旧有些慌,但还是撤下木板,打开了大门,然后许久就和门口的虞翻来了个眼对眼。
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许攸差点就招呼人将虞翻斩于剑下,不过,看到虞翻身后那百多个全副武装的士兵,许攸只能提醒自己,好汉不吃眼前亏。
不过,愤怒之于,许攸也有些奇怪,外院子外面的百姓也太多了吧,密密麻麻的,根本看不清有多少人。
许攸黑着脸,强押怒气,瞪着虞翻问道:“阁下又来作甚,莫不是终于想明白了,决定要投入我主麾下,哼,若是如此,攸依旧可以不计前嫌,为你引荐。”
虞翻忍不住笑了一声,就本心而言,许攸这张嘴他非常感兴趣,要不是身上有着李易的任务,他肯定会与许攸舌战三百回合,看谁先骂得谁吐血。
虞翻没有理会许攸,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对着县衙方向拱了拱手,朗声道:“翻奉襄侯将令,许攸,假借冀州牧袁使君使者之名,行细作龌龊之事,意图诱使襄侯麾下执戟校尉虞翻背叛襄侯,今证据确凿,按军法,许攸当斩!但襄侯仁慈,扬州战事之后不欲再造杀戮,故,襄侯网开一面,限许攸三日之内离开扬州,不然定斩不饶!”
虞翻嘴炮本就厉害,现在宣读李易的号令,更是将狐假虎威做到了极致,在场不明白的人是不明觉厉,明白的则是有些心惊感慨,暗道李易厉害,居然如此不给袁绍面子。
许攸也震惊了,虽然之前家仆便给了他提了醒,但许攸只以为是虞翻得李易任命,小人得志,来他这里恶心人罢了,根本没想到李易竟然亲自下场,直接下令将他驱逐出扬州。
这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啊!
“你这个小人,你今日如此羞辱于我,将来我主降罪,你承受得起么!”
许攸指着虞翻的鼻子大骂,然而虞翻只是双手后背,眼神飘忽,淡淡道:“许子远,昨日利诱不成,现在便要威逼了么,唉,想不到你居然如此浅薄,亏得昨日我主还说袁使君账下八位智囊,你能入得前五,可现在看来,你顶多只能排个最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