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再打一场,兖州还能有多少百姓活命?
正是因为这个缘故,张汪在面对李易的时候才会犹豫失态,最终被典韦给看出了破绽。
张汪失魂落魄的走了,身边跟着典韦,然而,原本大堂内的欢笑声却是越来越大,丝毫没有因为张汪的离去而有任何的影响……
因为张汪的缘故,这场本该颇为紧张的宴会,最后竟然意外的在一种皆大欢喜的气氛中划上了句号。
李易很满意,在最后结束的时候,非常大方的给来客每人送了一摞价值百金,成本其实也就是一顿饭钱的上等纸张作为赠礼。
对此,众人又是开心,又是感激,对李易好感更增。
李易知道,在这场宴会之后,他的政令在地方上基本就没问题了,张扬与张超虽然还没见面,却也派亲信为李易送来书信,表示一切愿以李易马首是瞻。
对于那两位的选择,李易并不意外,即便他们现在还有些小心思,但在宴会的消息传出去之后,也应当能够踏实下来,老老实实的为李易做事。
所以,现在距离李易完全掌握兖州,只剩下吕布还算是一个阻碍,但这个阻碍也非常有限,因为在李易入城之后,吕布麾下将领除高顺之外,几乎全都倒在了李易这边,吕布现在能调动的士兵最多不过三千人,这还叫他如何与李易作对?
甚至李易狠心一点的话,直接杀掉吕布也不见得会起多少风浪。
不过,毕竟是最早认识的一批人,李易还是比较在意吃相的,所以,在宴会过后,李易并没有直接去找吕布,而是缓了一个下午,在天黑之后,这才准备了一些礼物,又叫上典韦与许褚等亲卫,登门拜会吕布。
似乎是预料到李易回来,吕布府邸的大门没有继续紧闭,而是大开着,门口还有提前得到消息陈宫等候。
在此之前,李易已经知道,在他的宴会过后,吕布的府上除陈宫和高顺便再无人来拜会,哪怕魏续郝萌等人也是如此,就仿佛是与吕布划清了界限一般。
“襄侯。”
陈宫对李易行了一礼,李易点头致意,然后问道:“温侯如何?”
“温侯,温侯他……”
陈宫张了张嘴,最后却是苦笑道:“听闻襄侯颁下禁酒令,温侯便开始饮酒,现在也不知道是否醉了。”
李易不由无语,他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往禁酒令上撞,而且这人还是吕布。
要是吕布怒火中烧,来跟他拼命,李易都觉得正常,可喝酒……
李易总觉得吕布这表现有点小孩子气了。
“请公台带路。”
李易只是笑了一声,便让陈宫往前带路,然后一行人往里走,到了后院的时候,李易看到了守在门口的高顺,李易正要拱手说话,但高顺却是眼帘低垂,然后直接转身走了。
李易沉默了一会,轻轻摇了摇头,然后问道:“温侯就在这里?”
陈宫点头,然后就要引李易入内,不过李易却制止了他,并对身后的典韦等人道:“你们在外面等着便好,我独自去见见吕布。”
典韦有些为李易的安全担心,不过很快就放下心来,因为就李易现在的表现来看,貌似真没谁能伤得了他,而典韦等人的保护,更多的是一种职责,是维护李易的权威,让人们知道李易不能被冒犯。
李易推开房门,当即就是一股强烈的酒气扑面而来,让他下意识的往后一仰,之后才看到独个坐在垫子上,正拿着酒壶往嘴里灌的吕布。
看到李易进来,吕布也只是瞥了一眼,便继续灌酒,看上去似乎很潇洒,可事实却非如此。
吕布上身的衣服是半敞着的,露出了一条手臂,手臂上有绷带,绷带上还透着血渍,看上去应该是刚刚换的,但因为伤口愈合的不好,又被血水染红了。
另外,吕布其他方面的状态也不好,头发有些乱,下巴上胡子拉碴的,许久没有修整,都快连成络腮了,甚至连脸上都是油乎乎的,估计有两天没洗脸了。
这让李易不禁想起第一次见到吕布时的场景,那时的吕布相当凄惨,被关羽开膛破肚,可谓危在旦夕,但那时李易看到吕布却是颇为紧张,哪怕之后吕布一直都在他的算计之中,但李易却从未有片刻轻视吕布。
因为那时的吕布在李易眼中是天下最锋利的利刃,利刃纵然折损,但断刃依旧可以杀人。
而现在,吕布还是吕布,可曾经的利刃已经生锈了,彻底失去了锋芒,已经很难再杀人了。
暗叹一声,李易来到吕布面前,自顾自的坐下,从边上找了一个还没打开的酒坛,去掉泥封,擦干净,喝了一口,咂咂嘴,感觉味道有点淡,然后又从吕布面前的小桌上抓了几颗豆子放嘴里嚼了嚼,感觉着酒浆与食物混合后特有的香味,这才勉强满意的点了点头。
然而李易满意了,吕布却是不爽了,他本以为李易见到他之后会心虚惭愧,再不济也要假惺惺的说几句对不起的话,可李易倒好,一点都不跟他见外,啥都不说,上来就喝他的,吃他的,这叫吕布如何能忍?
“砰!”
吕布把酒坛拍在了小桌子上面,骂道:“哪里来的恶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