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霸感激了看了李易一眼,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道:“这一杯,敬主公!”
“这一杯,敬典将军!”
臧霸连着喝了两杯,李易与典韦也很给面子的喝了一杯,放下之后,这次李易亲自给三人满上,笑道:“我叫宣高出来,主要是想问一些事情的。”
臧霸赶紧表态道:“末将必然知无不言!”
相比上一次,这次臧霸说知无不言的时候要真诚的多。
感觉到臧霸的变化,李易很满意,问道:“袁谭那边的动向,你可清楚?”
见李易说起军务,臧霸的表情也严肃起来,认真道:“启禀主公,末将虽然未曾直接与袁谭交手,只是以骚扰为主,但因为担心会遭遇袁谭反击,所以一直都派人密切关注袁谭的兵马动向。”
瞧了李易一眼,见李易微微颔首,臧霸便继续说道:“袁谭从临淄撤兵后,便一路退回了济南,先是在土鼓县驻军,然后又往后撤到了东平陵。”
讲到这里,臧霸的眼中闪过一抹疑惑。
袁谭的撤军在他的意料之中,李易大军北上,袁谭不可能把大后方的软肋暴露在李易的面前,故而撤兵正常。
但不正常的是,袁绍居然没有支援,让袁谭只凭自己对抗李易的大军,而且,袁谭就算抵抗,也应该在最前线的土鼓县才退,结果袁谭却是额外退了一步,将土鼓县让出来,明显是送了李易一个桥头堡。
心中思索着,最后臧霸说道:“看袁谭动作,似乎是铁了心要与主公一战。”
李易微微点头,问道:“宣高讲的这些我都是知道的,只是,宣高觉得,袁谭与我交战,他的胜算能占到多少?”
臧霸很是干脆的说道:“袁谭能有今日,全是仰仗其父辈,哪能是主公对手。”
李易大笑道:“莫要吹捧,我叫你说的是双方战力。”
臧霸嘿嘿一笑,这才答道:“袁谭胜算最多有两成,而且,这两成还是天意。”
李易又问道:“那换做是你,只有两成胜算,你可敢一战?”
臧霸摇头道:“除非没了退路,否则纵使破釜沉舟,也难有胜算,而现在袁谭明显还留有退路,非要与主公交手的话,人心思退,那胜算就更低了。”
李易深以为然,又道:“这么说来,袁谭就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了,我怀疑他有所仰仗,宣高以为如何?”
这次臧霸没敢轻易开口,因为袁谭的操作他真的看不明白。
李易轻笑一声继续说道:“不瞒宣高,最初得知袁谭没有退兵的打算,我还以为他与宣高达成了默契,准备联手对‘敌’。”
李易只是随口一说,臧霸脸色却是骤变,急忙起身道:“末将与袁谭绝无瓜葛,还请主公明察!”
李易拉住了臧霸的手臂,安慰道:“你这是作甚,我之前的确有所怀疑,可宣高都亲自入营,我岂会因为无端猜测对自己人生疑?宣高真的多虑了。”
臧霸讪讪笑着起身,过了好一会他才确定李易真的只是随口一说,而不是在试探敲打他。
因为,之前袁谭的确拉拢过他,甚至还大包大揽的许了他一个徐州刺史的位置。
相比李易,袁谭真的很大方,李易的使者只是不断的说着李易的英明神武,许诺之后肯定会重用,然后前途无量等等,但实质性的好处,却是一点都没说。
当时臧霸也有过彷徨,差点就选了袁绍,毕竟袁绍的许诺实在太诱人了。
但犹豫再三,臧霸最终还是倒向了李易。
李易的势头太猛,臧霸缺少与李易正面为敌的勇气,而且他在心里做了一番对比,觉得袁绍能击败李易的可能性很低,他跟着袁绍很可能是玉碎的结果。
试想这一战袁谭败了,袁谭逃回河北老巢,可他呢,他的根基在徐州,他要是去了河北,将会成为无根之萍,根本不会被重视。
而且,臧霸也对袁谭提出了同样的要求,说自己要杀曹操与夏侯全家,袁谭考虑了两天,然后才回复说可以考虑,但不确定,总之就是模棱两可的话。
这让臧霸悚然一惊,又联想到死的莫名其妙的前任冀州刺史韩馥,他最终彻底绝了投靠袁绍的心思。
安慰着让臧霸再次坐下后,李易问道:“你距离青州比较近,消息也灵通,在你看来,袁谭是否与田楷有勾结?”
臧霸已经定下心神,认真思索之后,有些歉疚的说道:“属下对此也有所怀疑,还特意让斥候深入查探,但一直也没发现什么异状,所以,并不敢肯定此事,还请主公见谅。”
李易稍稍有些遗憾,他虽然信心满满,可袁谭的迷之自信也让他不敢大意,思来想去,李易觉得可能存在变数的只有田楷了,可偏偏又没有证据。
最后李易摇摇头,抛开的烦恼,既然判断不出袁谭与田楷是否有暗中勾结,那就当他们有勾结好了,这样就简单了。
想通之后,李易脸上再度露出笑容,看着臧霸问道:“宣高可知道,我从一介白身,到今日成就,仰仗的是什么?”
臧霸对这忽如其来的话题转变有些不适应,下意识的称赞道:“主公文韬武略,更有识人之能,今日成就,乃是必然!”
李易笑道:“的确,我有识人只能,所以我一看到宣高,就知道宣高乃是上将之才。”
“多谢主公褒奖!”
臧霸赶忙拜谢,脸上满是喜色,对于李易的识人眼光,已经没人会怀疑了,臧霸更不觉得李易会因为他砸了金字招牌,所以,李易说他是上将,今后必然就是上将。
然而,李易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是让臧霸一下如坠冰窖。
只听李易问道:“我想考教一下宣高,如果明知道有人虽然才干不凡,奈何脑后生有反骨,造反必叛,那么,宣高以为应该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