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入夜,李易眯着眼仰躺在软塌上,享受着来莺儿咬牙切齿的给他捏着肩膀,大感人生得意,不外如是。
这次出兵青州,李易知道自己能赢,但战事多变,对于最后究竟会打成什么样子,以多少的代价赢得这场战争,李易自己也说不好。
不过,李易心里有一个底线。
最少要杀掉颜良,将袁谭本人赶出青州,然后再以小胜逼迫田楷退让。
至于时间方面,最好在冬天到来之前,让这场战争结束。
然而事实的发展却远比李易想的要顺利的多,刚刚到达青州,只一战就取得了可以奠定最终胜局的优势,更难得的是还借着颜良打出了威风。
威风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对于兵马的鼓舞却是实打实的。
当初李易对上曹操的兖州军是凭借数量才能取胜,但李易觉得,现在只要把他的大旗往军中一树,他的人马不说压着兖州军打,最起码也能不落下风。
至于说东平陵城里头剩下的那些冀州兵马,虽然原本还算精锐,但现在士气相差悬殊,已经不足为虑。
等到袁谭彻底战败,田楷武夫更是不值一提,偌大的中原将尽入他手,届时他将不王而王,一言既出,谁敢违逆半分?
想到妙处,李易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在后面为他捏肩捏的手指都酸了的来莺儿不由古怪的瞧了李易一眼,还以为李易又打算变着法的捉弄她,不由想掐李易一下,但紧跟着就伸手往后摸了摸,现在感觉还有些不得劲,赶忙又放弃了那个伤敌一百自损一千的想法。
感觉到美人儿的手挪开了,李易不禁眼睛往上翻了下,笑道:“累了就不用捏了,我就是图个舒坦,也没什么不适。”
来莺儿抿着嘴,暗暗吐槽,既然不累还叫她捏,这不是折腾人么?
于是,来莺儿就顺势将另一只手也收了回来。
李易知道来莺儿对他有意见,却并不在意,反倒是有些暧昧的笑道:“现在是在青州,整日就你在我身边,不过等战事结束,回去后你可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来莺儿自然听说过,李易好色,妻妾众多,这也是让她对李易印象不好的缘由之一,如果是前几日李易这么说,她肯定冷哼一声表示不屑,可今天相处下来,心中却是多了几丝叫人烦躁的起伏
来莺儿忽然问道:“将军的许多妻妾中,有多少是如我这般,被将军强行收纳的?”
李易眨了眨眼睛,目露思索之色,来莺儿见状以为李易不想告诉她,便又道:“将军不愿说也罢,就当莺儿没有问过。”
李易哈哈一笑,摇头道:“大丈夫坦坦荡荡,这有什么好隐瞒的,只是太多了,有点记不清,再加上坑蒙拐骗,怎么来的都有,许多我也说不好算不算是强纳。”
来莺儿呼吸顿时一窒,完全没想到李易能将这般无耻的话说的如此坦然,一时间接受不能,连着深吸了几口气,依然不能压下心中震惊,最终只能以不可置信的语气问道:“将军如此行事,难道心中就无愧疚?”
李易将自己的脸往来莺儿脸上凑近,让后者一个劲的后仰,直到来莺儿都快倒下了,这才问道:“你瞧瞧,我是否愧疚?”
来莺儿咬着嘴唇,用力推了李易一下,她是市井出身,感觉街道上那些泼皮无赖做了恶事,虽然事后叫嚣的厉害,可心里都是虚的,但李易不同,这人明明做了恶事,不仅不以为耻,反而还沾沾自喜,简直……
想了一会,来莺儿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李易,本想说他是坏到了骨子里,可几天接触下来,来莺儿发现李易这人确实很坏,白天谦谦君子,天一黑立马就是禽兽,但要说李易是大恶人,却也感觉有点过分。
今天打了胜仗之后,来莺儿听到李易交代下属,让他们去照顾那些冀州被俘的兵马,下属说伤兵太多,用药巨大,建议放弃一些伤残。
来莺儿觉得那人这么建议做无可厚非,毕竟是敌人,可李易却说冀州兵也是大汉儿女,虽然所属不同,但大家同根同源,不能枉顾他们生死。
后面还有许多话来莺儿没记清楚,但主要意思是不会错的,那么,一个连俘虏都能善待的人,会是恶人么?
李易瞧着来莺儿表情来回变化,知道她又在纠结,笑了笑,却没有解释。
曾几何时,李易除非故意藏拙,否则见有人对自己误解,肯定要让对方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可现在,李易已经懒得那么做了。
因为他的名望已经太高了,许多事情不用他自己去解释,旁人就会主动去给他寻找理由,就像是来莺儿的认命,虽然有着无力反抗的因素在内,但李易身上的王霸之气同样不可小觑。
瞧见来莺儿憋着一肚子的话没法说,模样很是娇憨可爱,李易伸了个懒腰,忽的将她抱起,来莺儿低呼一声,又习惯性的挣扎了几下,但李易只是稍稍用力,来莺儿就乖乖的不再动弹了,红着脸偏着头,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李易一边往后走一边说道:“莫要胡思乱想了,我到底是怎样的人,你这几日应当已经了解了一些,剩下的也不用着急,我们多多沟通,多多深入交流,天长日久,日久生情,到时候你自然就会明白,你男人其实是个顶天立地的盖世英雄。”
来莺儿最初还以为李易说的是正经话,认真在听,但有了几天的接触经验,马上就明白了李易言语中的龌龊,只觉得羞臊得不行,正要蹬蹬脚丫表示自己不依,却听大帐外面有人喊道:“主公,军师有急事相请!”
李易动作当即一顿,饶是他自诩明君,在这时候被人打断,也是郁闷的,不禁喊道:“当真是急事?”
怀里的来莺儿也下意识的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心中莫名有点幽怨,但旋即就是一惊,李易有事不来折腾她,应该高兴才是,她幽怨个什么?
外面的典韦是知道李易作息规律的,若是有可能,他也不想来打搅李易休息,但今日情况特殊,只能再次喊道:“是袁谭派来使者,求见主公。”
“哦?”
李易表情稍稍诧异,但旋即又觉得理所应当,袁谭今日败得这么惨,而且后面的骚操作更是自毁长城,也就是没有卧底,不然挑动城内发起兵变都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