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科长难听吗?
时科长?
屎科长??
“噗……”她嘴角一咧。
太搞笑了。
看到她露出难以言喻的表情,时柏年感觉太阳穴隐隐跳动着,他就知道会是这副反应,今天晚上怎么总跟屎过不去,一直提。
“的确不太好听。”
任臻问完就撤,抓起餐桌上的保温杯,他以为她要走,结果见她迈出去两步突然又回头,像是想起什么,说:“你真的要解剖段竹吗?”
“……”她今天说话怎么有点掉智商。
可这话时柏年不敢说出口,“我开玩笑。”
他的话一转:“不过段竹申请了人体器官捐献和遗体捐献。”
“那是什么?”
“就是死后将遗体的全部捐献给医学科学事业,为医学研究做贡献。”
任臻眨了眨眼,惊讶段竹平时看着挺讨人厌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居然能做出这样让人尊敬的事。
见她露出钦佩的神色,时柏年眯眼,急忙补上:“我也捐了。”
“啊?”任臻嘴角一僵,诧异地看着他,“你也捐了?”
“嗯。”男人下颌线微微抬起,颌骨线条流畅到完美,俊颜英气十足,傲娇起来像一只大公鸡,他竖着耳朵,等待她夸自己。
一秒,两秒。
那个女人静静望着自己,跟哑巴一样也不说话,餐厅里没有传出一点声响。
时柏年顿时沉了嗓音,“去睡觉。”气死他了。
任臻盯着他没动,听到他说自己也申请了遗体捐献,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瞬间高大了起来。
有句古话: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
很多人受传统理念和伦理道德的影响,对遗体器官捐献的接受度不是很高,所以更别说是遗体捐献了。
如果说遗体捐献是为医学研究做贡献,那时柏年就是为很多人做榜样。
他此刻在她眼中不仅高大,简直是巨人一样的存在。
任臻心里对时柏年的好感度蹭蹭直线往上涨。
“你很棒。”任臻说。
时柏年觉得自己真是贱的,一句话‘你很棒’,须臾之间他便不生气了,甚至有些愉悦,他嘴角一翘:“谢谢你也是。”
任臻心里摇头,她暂时还做不出这样伟大的事,如果真要做,肯定是要问过她父母同不同意。
“我去睡觉了。”任臻伸出手指头指了指楼上。
“嗯,晚安。”
“晚安。”看了眼他,任臻拿着保温杯上楼。
见她消失在楼梯口,时柏年才收回视线,跟她说了一会话有些开心,借着兴致不错,他拿起刚刚跟任臻说话时震动个不停的手机。
点开段竹的对话框,不用看就知道里面有什么恶心的图片,他直接给他打七个字,然后迅速清空聊天记录。
【马应龙痔疮膏。】
——
任臻洗漱完钻进被窝,嘴角挂着不易察觉的弧度。
她见时间不早了,关掉壁灯合上眼。
一只羊……两只羊……
九十九只羊……
任臻睁开眼,双眼在黑暗中澄澈明亮,她今晚的神经莫名兴奋,这会精神的很,没有睡意根本不困。
手在床头柜上摸了摸,按亮壁灯,她在抽屉里翻出安眠药,旋开盖子想倒一粒出来喝,结果发现七天的量以及被她吃完了,瓶子已经空了。
任臻抿了抿唇,轻轻一丢,那瓶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直直被扔进垃圾桶里。
任臻关掉灯,重新躺下属羊。
“一百零一只羊,一百零二只羊……”
“五百二十九只羊。”
任臻越数越清醒,她烦躁地掀开被子坐起来,披头散发,有些颓,看来玫瑰花茶也没什么用,根本不助眠。
从楼上下来,她走到客厅工作台前找到pad,转身时听到‘啪’的一声,眼前一亮。
时柏年站在楼梯上,白色浴袍带子松松垮垮系在他身上,衣襟大敞着,春光无限。
看到她在工作台前站着,时柏年问:“大半夜又要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