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臻努了努嘴唇,“莫名其妙。”
切,他犯什么病?她也没招他啊!
时柏年上楼推开书房的门,他冷冷在高背椅上坐下,扣上衬衣领扣,他像一只战败的野兽,心情糟糕的一塌糊涂。
这一切走向居然跟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他从没有见过两个口的保温杯,以前也从没有见她用吸管喝过茶!
她居然连尝试着拧一拧杯盖的动作都没有做就打开了盖子,真是让他惊喜!
她故意的?
时柏年心里又气又躁,他还专门故意把领扣打开露给她看,结果她的视线半点都没有往他喉结上看。
亏得他注意到任臻每次都会盯着自己的喉结看一会,难道是他猜错了?
想到这里,时柏年头痛地按住眉心。
随手抓起桌上一本法医学的书,他心里不平静,上面的字到处乱飞,根本不能让他集中精力。
冷淡的剑眉皱起,时柏年无法忍受这样的冷暴力,他把书往实木桌上一扣,目光落在手边那只摔‘残’的钢笔上,心中又是一痛。
冷静了几秒,他扬起眉,深邃的眼眸也跟着亮了亮,大手抓起那只钢笔,迫不及待往楼下走。
任臻从洗手间出来,手上已经白白净净,因为最近爆肝赶工,她的肌腱炎又犯了,手腕的部位隐隐作痛,她在医药箱里翻找出几片狗皮膏药,撕开硅油纸,她把壮骨膏贴到手腕,用力按压了一下让它更加紧贴。
她合上医药箱,转身把它放回去时感觉眼前被一个黑影笼罩住,身后明显有动静靠近她。
任臻回头,对上他狭长深邃的眼。
“干什么?”她有些莫名。
时柏年顶着一张沉巴巴的脸色,紧盯着她的眼神没什么感情,任臻见他伸出手摊开,一只残疾钢笔躺在他掌心里。
“钢笔坏了。”时柏年冷酷地说。
任臻抿唇,明白了什么,她心里又开始不舒服了,没吭声。
不等她说话,时柏年又说:“钢笔坏了,没笔用,你借我一只。”
“哦。”任臻冷淡地应了一声,跑去四角柜上拎来自己的包,从里面翻了一会,摸出一只黑色的笔递给他。
看着那只精致的笔,时柏年僵硬的脸色缓和了不少。
“这笔都坏了你还留着干什么?”任臻说的是他手里那是钢笔。
“喜欢,我爱用这支笔。”
看着他上楼的背影,任臻心里堵着一口气,静默了一会,毅然决然拿起手机,联系了她的网友龟蛋。
时柏年拿着笔上楼,虽然痛失一支钢笔,但她又送给自己一支笔也算不错。
只不过……
掂量了一下那支笔,时柏年觉得手里的笔质量很轻,不像中性笔更不像是钢笔。
他坐在书桌前,修长的指尖旋开黑笔的盖子,一只约莫有五毫米粗的笔尖漏了出来。
剑眉一竖,时柏年有些不解,他从没有见过这种类型的笔,一时觉得好奇,在a4纸上试着画了画,一抹黑色的蜡油涂抹在白纸上。
时柏年浑身僵硬,这哪里是笔,明明是眉笔!
任臻平时又不写字,怎么会有笔呢,唯一的笔也就是眉笔眼线笔了。
她眉笔比眼线笔多,所以就把多余不想用的眉笔给她。
楼下,任臻飞快地在社交平台上找到了网友的对话框。
时柏年正闷闷不乐坐在高背椅里呆滞,手边的手机大震,传来消息的提示音。
抓起手机,发现是社交号传来的消息,时柏年心脏一跳,立即点开,任臻的名字跳跃在首页第一个——
【龟蛋,你在吗?】
时柏年几乎秒回:【嗯。】
他心里有一瞬的不开心,任臻已经是有夫之妇了,居然还在网上跟别的男人聊天,他不开心。
虽然聊天对象是他。
他的情绪蔓延到聊天里来,语气不太好:【你不陪你老公,找我做什么?】
任臻看到这行字就来气,时柏年哪里用得着她陪,简直自作多情!
她纤长的指尖飞快地在屏幕上点击:【我跟他也只是形婚,况且人家有女朋友用不着我陪。】
发出去的那一刻,任臻察觉到自己的语气有点酸。
不过幸好,龟蛋不认识她,对他说了也无妨。
看到那一行字,时柏年差点没从椅子上掉下来。
如果不是惊到咬痛了舌头,时柏年还真以为这一幕是假的!
【我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
时柏年很少用社交软件,甚至连微信都没有,所以打字稍微比常人慢些,但他这会急着解释,手指飞快地打下一行。
点击发送的那一刻他才反应过来自己代入错了人,他赶紧去撤回,但因为手滑,把删除聊天记录当成了撤回选项,按下去的那一刻他心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