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娇摇头,很是认真的:“我可不是开玩笑的。”
寻思了一下,又多加吩咐:“另外,让厨房做些能补身子的汤过去,别做得太明显。”
桑桑则是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家的主子。明明小姐之前还挺正常的,可这两日却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如此在意一个奴隶了!?
莫不是昨夜磕了头,顺带也把脑子磕坏了吧?
连着好几日,玉娇都让桑桑汇报马奴的情况,她倒是没有再去寻过那马奴。
一则是去寻了太过突兀,二则是自从看到梦境中那些冲击的场面后,在那马奴的面前她甚是不自在,她需要多几日再缓和一下。
——
第三日,玉娇的爹娘也从锦州回来了。
前段时日玉娇的外祖母的身体有所不适,玉老爷便携着玉夫人一块去了锦州,因要走水路,玉娇坐不得船,便也就没有一块去。
而不仅仅是玉娇的爹娘回来了,这同行的人中还有玉娇的未婚夫婿,沈宏敬。
这婚事是自小定下的,沈宏敬不仅是玉娇的未婚夫婿,还是玉娇的表哥。
玉娇在没有做过那看到未来的梦境之前,一直以来对这未婚夫婿还是很满意的,也认定了表哥是她的良人。
听说人今日中午便会到,所以桑桑一早便给自家主子梳妆打扮。积极忙碌与玉娇冷静的模样形成了对比。
桑桑很快便注意到了主子的不对劲,便问:“前段日子当小姐知道敬少爷要与老爷一块回来的时候,乐得一宿没睡,可今日敬少爷就快要到了,为何小姐反而愁眉不展了?”
玉娇倍感无力的在桌面上趴了下来,心情甚是复杂。
梦中她不仅看到了玉家的未来和马奴的未来,更是看到了她与沈宏敬的未来。
沈宏敬是个读书人,许是多数的读书人都有一股傲气,所以自小都是玉娇围着他打转,而他则是对她爱答不理。以前不觉得有什么,可当变成局外人再去看的时候,她为自己感觉到不值得。
况且这回来淮州,沈宏敬是来商议退婚的。
梦境中,沈宏敬早有了心上人。为了这个别人,他百般嫌弃她,嫌弃她骄纵,不够贤良文静,而后更是不顾她的名声也要解除婚约。
玉娇确实是有些喜欢沈宏敬,可一想到自己的这喜欢会像梦中那样被践踏,她就觉得难受得紧。
一想到这,玉娇半点儿不想见到他。
虽然不想见,但午时的时候沈宏敬便随着玉娇爹娘一块回来了。
看了眼进门的沈宏敬,玉娇不可否认这沈宏敬确实长了一副好皮囊。一身白色长袍,干净整齐,身上散发着一股文人雅士的气质。
玉娇直接忽视了一块进门的沈宏敬。朝着自个的父亲笑吟吟的喊了一声“爹爹”。
随后抱上了自个娘亲的手臂,带着撒娇的语气道:“娘亲,我可想你了,你和爹爹若是再不回来,我都要到锦州去寻你们了。”
玉娇的样貌便是随玉夫人,都是娇媚的美人,而玉夫人又因后宅没有妾室闹心,吃穿用度都是极好的,所以显得很是年轻貌美。
虽然娇媚,但浑身散发着婉约的气质。
玉夫人因女儿的甜言蜜语,脸上染上了笑意。捏了捏女儿的脸,宠溺的道:“没人管你,我瞧着你倒是挺乐的。”
“哪有,我可是听爹爹的话,在家中很安分的。”
玉老爷闻言,不信的看了她一眼:“你若是能安分,天都要下红雨了。”
玉家夫妇对唯一的女儿,从来就不会用女子那套三从四德来束缚她。玉娇不想习女红,便也不强迫她,觉着女儿性子活泼些也没有什么不好。
一家三口有说有笑的从院子外走入了正厅,这期间跟随在他们身后的沈宏敬才觉得有些不适应。
以往一来淮州,这玉娇表妹定然是第一个凑过来的,这回竟连一声招呼也没打,让他觉得有些诧异。
入了正厅,玉夫人似乎才想起沈宏敬,便提醒玉娇,“你敬表哥也来了。”
玉娇闻言,才转头看向生得白净俊逸的沈宏敬,笑意淡了些,心情甚是复杂的喊了一声:“敬表哥。”
以往玉娇喊“敬表哥”的时候都是笑吟吟的,相比之下,这一声倒是显得很是疏离了。
对此,玉家夫妇都感到了一丝不对劲。
沈宏敬虽然心里边也是奇怪,但也不是很在意,“嗯”了一声后,转身从身后小厮的手上拿过了一个锦盒。
上前了几步,把锦盒双手递给玉娇:“这是我给玉娇表妹准备的礼物。”
玉娇低眸看了眼锦盒。在梦中,有这么一幕,而锦盒里边装的是一个白玉镯子。
玉娇还是配合的笑了笑,接过了锦盒,“玉娇谢过表哥。”
玉夫人笑道:“这是宏敬在锦州之时特意为你挑的,你快些拆开来看看。”
玉娇暗暗希望锦盒里边装得不是白玉镯子,可是打开的时候就失望了。
还真是白玉镯子。
在梦中玉娇因为这个礼物高兴了许久,但她现在这会却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我还给二叔家的表弟表妹准备了礼物,一会玉娇表妹可否与我一同过去拜访?”
玉娇有个二叔,与她父亲同父异母,是续弦所出。玉二爷的府邸就在玉府隔壁,仅一墙之隔。
玉娇低头看着锦盒中的白玉镯子半晌,最终还是没有把情绪表现得太明显,抬起头对沈宏敬露出了一抹笑意:“自然可以。”
玉娇与父母说了好一会话,见母亲有些疲惫,便没有继续缠着,随之同沈宏敬一块出了客厅。
因以往沈宏敬来淮州之时都是住在玉娇隔壁的院子,所以这回也没有特别安排别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