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烬:“……”
看看这挑灯陪读的景象,恍然间真的像养了个女儿。
然而他到底是问心有愧的,不置可否,只是揉了揉她的尾巴,另一只手翻过书页,“再看一篇就去睡。”
“哦。”她听话地点了点头,趴在谢烬肩膀上,尾巴绕着他的后颈,像条棕红的围巾,尾巴尖垂落他胸前,又往他手边再挪一挪。
这些天尾骨愈合又痛又痒,总想让谢烬帮她揉揉。
谢烬也总有求必应,很乐意就是了。
奚言合理怀疑这个先生喜欢毛绒绒。但是先生他不说。
今天他手指的温度好像比平日里更高,揉过的地方都微微发烫。她的注意力被热度勾去,下一页书上是什么内容都看不清,只觉得脑袋有点发涨。
她摇了摇头,用力过猛失去平衡,掉到谢烬的大腿上,却还有点飘飘欲仙的恍惚感。
谢烬略一迟疑,撸狐狸尾巴的手受到诱惑,转移到她背上,温热柔软的皮毛丝绸般顺滑,好看又好摸,“累了么?”
好像也不是累。
奚言眨了眨眼,正在想怎么跟他描述这样奇怪的感觉,低头就见自己身体被一层微光笼罩,伴着似有若无的异香,升起一阵缥缈的雾气。
不是累了,难道是熟了?
阿沅打了个呵欠,眯着眼睛看小狐狸怎么在冒烟。
光芒闪过,雾气散开,他猛地用翅膀遮住眼睛,涨红了脸尖叫:“哇啊啊啊!你!你!”
“……”
书房里迎来了长达数秒的寂静。
奚言终于也察觉出哪里不对。
她窝在谢烬僵硬的怀抱里,晾着一身雪白的肌肤,光溜溜的肩膀缩了缩,“诶,我得先穿件衣服。”
第20章 原来还有这种黑历史。……
她从周子寂家逃到这里的时候就是狐狸样, 这么多天过去了才想起来,自己还没穿过衣服。
谢烬想把她从怀里捞起来,但太过光溜溜都找不着地方下手。只得瞥一眼桌上的手稿, 素色的稿纸飞起来变长变宽, 遮在她身上化成水墨印花的长袍。
她又诶了一声, 赤着脚踩在地板上转了一圈,对这样的小法术也感到好奇,“我也想学这个。”
谢烬含糊地应了,觉得还是不太像样。长袍无法遮掩她玲珑有致的曲线, 胸前顶起暧昧的两点。连素色都被她穿得别有风情, 也算是小狐妖的种族天赋了。
谢烬垂落视线,“明天去买衣服, 先变回去。”
“哦哦。”少女转身消失无踪,小狐狸从飘落的两张稿纸底下钻出来, 开心地跳到他腿上, “我是不是长大了?”
阿沅这才敢挪开遮眼的翅膀,骂骂咧咧, “你可真是的!化形的时候就不知道个给自己也化一件衣服吗!”
“我还不会啊。”她理直气壮道,“你第一次化形的时候难道就懂得那么多?一定也是光溜溜的!”
“你, 你……哼!”
谢烬这才把手放回她背上, 小狐狸的皮毛撸起来比较放心,“阿沅化形时身上还有羽毛遮羞。”
“啊?为什么?”
“没化干净。”
奚言:“……”
原来还有这种黑历史。
阿沅:“你们……你们!哼!”
他合理怀疑这个先生是在报复他前几天和小狐狸唠闲话, 但他不敢说。
奚言得意地略略略羞辱他, 转头求夸奖, “我就化得很好吧?先生你都看到了吧?”
“……”
谢烬不置可否,垂眸正直地继续撸狐狸,“怎样都好。”
她的本体大了一圈, 也比之前沉甸了些,窝在他怀里,身形像个五六岁的人类幼崽。赤狐的毛色更鲜亮,红背白腹,漂亮得像童话森林里才有的动物。手感绒绒的,摸起来更治愈了。
阿沅还在跟她对着略略略:“真不害臊。”
“我化得好看害什么臊啊。”
“啊你!你!你这只红毛笨狐狸!”
“你才笨!你是只傻雀!”
“……”
一狐一鸟幼稚地吵闹起来。在被叫停之前,随手放在一旁的手机忽然震动,声音吸引它们的注意力,意外地平息了这场小学生之间的斗争。
“是真真吗?”
奚言习惯了卢真时常打电话过来唠嗑,跳到书案上去看屏幕,尾巴灵巧地翘起来,没有扫乱旁边整理好的书稿,“诶,是不认识的号码。我可以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