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啊。”她抱着谢烬的脖子,说起天师时张牙舞爪的模样都消失了,乖乖巧巧地说,“我也不想喜欢别的任何人。我最喜欢你。”
谢烬忍俊不禁,故意道,“再说一遍。”
她照实重复:“最喜欢你。”
是不是小狐狸天性就喜欢往人身上黏?谢烬想。也天生都会说好听的话。
他在涂山停短暂地留过一段时间,见过那里的小狐狸千娇百媚,宜喜宜嗔。离开时许多小狐狸死死抱着他的腿往他身上爬,撒娇耍赖地想把他留下。
好像也只有眼前这一个,松松垮垮地搂着他没什么力气,他却没有挣脱的念头。
谢烬分开她的胳膊环到自己腰上,腾出手去扯她的脸颊肉。奚言也不恼,蹭着他的手掌任由他捏扁揉圆,笑眯眯地陪他玩。
这么乖,好像想对她做什么都可以。
谢烬摩挲她的脸颊,眸底的颜色一寸寸黯淡了下去,低声问,“他亲过你吗?”
“周子寂?没有。”她大大咧咧地说,“我原来倒是想亲他的,可他不让。”
“……”
谢烬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收回手,垂首抵了一下她的额头:“他可真不知好歹。”
奚言有样学样地抵回他,你来我往,像是新的游戏。边玩边一起说周子寂的坏话,有种奇奇怪怪的快乐感,还深以为然地点头,“我以后再也不想亲他了。”
“乖。”谢烬抵着她的额头,语气如常。
奚言玩上了瘾,等他退开时再凑上去。这一次谢烬却没有用额头来接,微微后仰,温热的吻印在她前额。
游戏方式变得不一样了。她愣了愣,仰头想去问他,眼前一暗,那枚温热的吻便又降落在她的嘴唇上,一触即离,像在期待着什么。
奚言悟到游戏规则,聪明的脑袋瓜凑上去,吧唧一声也亲在他嘴唇上。
谢烬低低地笑起来,抚摸她柔软的长发,又夸了一声“乖”。
是这么玩的吗?
她却不知怎么忽地害羞起来,把脸埋进他怀里回味这个吻,越想越热,心里像有一团火苗在烧,直到热度蔓延到四肢百骸,全身遍布融融的暖意。
她很小声地喊谢烬的名字,“你也变得有点奇怪了。”
像我一样。
谢烬问:“害怕吗?”
她想了一会儿,摇摇头。
怕他看不到,又出声说,“喜欢。”
**
这天晚上没有再回别墅,久违地在自己的树洞里过夜,奚言睡得很香。
次日一早谢烬似乎也心情不错,亲自送她去学校。在教学楼下遇到时,卢真嘴巴张得很圆,招呼都差点忘了打。
道别后一起去参加排练,奚言频频回头,看到他的车驶离视野才不舍地收回目光,惆怅地叹了口气。
明明放学后就能见到了,自己也不知道在惆怅什么。
她总觉得谢烬好像不太一样了。可又说不上来是哪点不一样,大概就是顺眼和更顺眼的区别,还傻乎乎地问卢真,“你有没有觉得谢烬很好看?”
卢真大惊失色:“你第一天发现?”
“……”
说不清。
奚言摇了摇头,又听见她问:“下周的演出,你有没有邀请谢教授来看?”
“当然。”奚言说,“你父母也来吗?”
“来!还有我几个哥哥。我提前跟他们说了把工作排开,要是谁还敢放我鸽子,等回家他就完蛋了。”
舞台是在世纪剧院里,演出规格也很隆重。班上的同学大多都邀请了重要的亲人,她却只叫了谢烬来看。
卢真戳着她的腰,不怀好意地套话,“你们进展怎么样?什么时候把谢教授拿下,我好出去跟人吹牛,我姐妹厉害死了。”
平常总爱这样开玩笑,她从来都没听进心里过,对那话中的“拿下”,“在一起”之类的词语没有什么概念。
今天却不知道怎么,一听见这种词语就想起昨晚奇怪的吻,又不争气地脸红起来。
好在演出在即,排练时间紧张,没有空闲留给她胡思乱想。忙忙碌碌这一天也就过去了。
第一次跳主舞压力是必须的,排练结束后她留在练功房里待得稍晚了些,回到别墅时大家都正准备洗漱睡觉。
游曦踩着跟她同款的兔子拖鞋溜达,捧着一碗洗好的草莓顺手投喂,问她昨天晚上怎么没回来。
“我回家住了一晚,早上就直接去学校了。”奚言看她露出熟悉的表情,八卦之魂蠢蠢欲动,“是发生了什么好玩的事吗?”
“诶,今天下午你不在,错过了一出大戏。”游曦啧啧感叹,“朱妍姐问谢烬要不要一起去喝下午茶,被当场拒绝了,脸色不太好看。舒明洋看到她不高兴,就主动陪她去了,现在还没回来呢。”
奚言“哦”了一声,语调上扬,饶有兴趣地问,“是正式提出的约会吗?”
“那倒不是。应该就是自己想去,顺便还想找个人陪吧。”下午茶也就一个小时的功夫。没想到这么点小小的互动都会被拒绝,才会觉得下不来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