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一个月我们就要放暑假了。到时候不用上学,我可以带你去祁连山看看吗?”
她不安分地动着手指,也想去蹭他的掌心。却被抓得很牢,只好乖乖被揉捏,“你给我做的新家和我原来住的地方可像了,好神奇。”
其实深山之中的草丛树洞都长得差不多一个样。她带着名为“谢烬”的滤镜去看,才觉得处处都是神奇的。
连带着谢烬出现在她的生命里这件事本身,都已经像是个奇迹。
可谢烬总是不露声色,话又少。即使对着她时已经算是软了性子,终究比不得她这么能叨叨。
那一声声的“好”“依你”藏着怎样的心意——谢烬是不是也喜欢她,就像她最喜欢谢烬一样?
她想知道,却又不好意思在摄像机前大大咧咧地问个清楚。
如果去了最熟悉的地方,应该会更好说出口吧。
“你们的暑假有多长?”谢烬问。
他太久没上过学,对这种时间概念已经不清晰了。得知有两个月,他欣然道,“那还可以去别的地方转一转。”
一提到去玩,她的眼神比头顶悬挂的小灯泡还亮。
“好啊。就我们两个去吗?”
感觉有点对不住阿沅,又要他独自看家了。
“给他带些礼物回来。”谢烬一锤定音。
好诶!
预定了一起去玩的行程,平平无奇的晚餐也变得可口了。
之后她肯定也会一直期待着,恨不得时光飞逝大法,剩下的一个月快点过。
沉浸在自己的快乐里,她完全忘记了餐厅另一边还有个周子寂。走出店门时才似有所觉,回眸望去。来时看到他的那个卡座已经空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的。
大概是没有发现他们吧。
今天过得真不错。
晚餐后没有去别的地方,他们直接回了别墅,没想到回得居然还算是晚的一组。只有舒明洋和贺凌菲还没回来。
“今天玩儿得怎么样?”应眠日常过来凑热闹,“周子寂怎么气成那样回来了,半道上撞见你俩卿卿我我了?”
“……”
奚言望了眼二楼。周子寂单独住着的那间宿舍灯还亮着,房门紧闭。
“不知道诶。不管他。”
她无所谓地打了个呵欠,摘下背包,打算上楼洗漱,轻快的脚步被应眠一句话打断了。
“你什么时候走?”他问谢烬。“今天十四了是吧?我没记错吧。”
奚言脚下一顿,又退回了楼下,“那我跟你一起回去。”
今天的日程安排太充实,她都差点忘了,明天就是十五,谢烬得回家。
“不用。”谢烬不假思索地一口回绝,像是嫌弃她的样子。
她表情垮了,站在楼梯边,闷闷不乐地抱着栏杆,“可是我也想跟你一起……我不打扰你还不行吗。就在旁边看看。”
她显然没有意识到,上次的经历对小猫咪而言是多大的心理伤害。
虽然小了点,但也是有尊严的。
放任她回院,很有可能又跑进他房间里为所欲为。谢烬对她的自制力存疑。
某种程度上说,他也很不信任自己——不知道在无意识的情况下会干出什么事来,过完十五又只能被动地接受后果。
就像断片,能免则免。
应眠知道他心底的顾虑,“你回去吧,我帮你看着她。要是你留下,我还得额外再顾着你。”
明天一整天都见不到他了。
奚言还站在原地,抿起嘴唇,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
已经提前感到寂寞。
“只有在餐厅里的时候能牵手吗?”她忽然问。“在家里可不可以牵?”
“……”
应眠呜呼了一声。
他知道这时候自己应该退场,但过于好奇,决定留下当个没眼色的观众。
“十二点前都可以。”谢烬说。
楼上响起开门声。奚言看也没看,朝他伸出手。
“那我想再牵一会儿。”
“奚!言!”
周子寂忍无可忍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你给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