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白的人……周祈捏着杏子咬一口,咂下嘴——这个有点儿酸。
还没吃完,有人拍门,不轻不重,不缓不急。
“来啦!”周祈放下手中的大碗,趿拉着鞋去给谢庸开门。
谢庸一袭家常浅灰色布袍,没戴幞头,只用簪挽着发,身后跟着胐胐。
“哎呦!小宝贝!几日没见,想我了吧?”周祈赶忙走上前去抱起胐胐,“好像又沉了呢?你都不苦夏吗?”
谢庸莞尔。
“喵——”
“越夏天越想吃东西?难怪这般富态。”
“喵——”
“你夏天爱吃什么?还是鸡肉吗?小鲜鱼?”
“喵,喵——”
谢庸如主人一般走进院子,后面一人一猫犹在絮叨。
周祈把胐胐放在藤床上,走去屋里给谢少卿端了个竹蔑子编的小坐榻来,又拿了一个茶盏,给他倒了一盏饮子。
胐胐正蹲在床上观赏周祈的暮食,谢庸亦颇看了几眼。
周祈见到,便问他可尝了自己送去其家的杏儿了。
谢庸道谢,说吃过了。
周祈点头,两家就隔着一堵墙,自己家的杏儿已经黄了甜了,谢家的杏还青着呢,谢少卿真是没地儿说理去……
谢庸微皱眉头:“阿祈,你晚间就吃这个?”
胐胐亦极庄严地抬起头,看向周祈。
被小可爱胐胐和它的主人这么看着,周祈突然有点面对御史台、大理寺、刑部三司推事之感。
周祈真诚地对谢庸道:“谢少卿,你不知道这样多好吃。杏子的酸甜气解了羊肉的肥腻,这两样儿简直绝配!要不,你尝尝?”周祈也不过是一问,谢少卿这种古板讲究人,恐怕享受不得这种乐趣。
谢庸伸手拿了一串儿羊肉,又拈了一个杏子,把杏放在嘴里咬了一口,又吃一口肉。
周祈:“……”
周祈又看向胐胐:“里面有食茱萸——”
胐胐翘着尾巴,高傲地跳下藤床,走到小案边,盯着纱灯旁的飞虫看起来。
就是比它主人有气节!
周祈笑问谢庸:“是不是绝配,是不是好吃?”
谢庸不回答,只问:“像这种绝配,周将军还有什么?”
“那可不少。烤胡饼夹糖炒栗子?烤胡饼夹炸兰花豆?烤乳糕子配羊肉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