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虽休了,这男人家‘剩王八’的名声到底不好听,当时正好募兵,他便应征入了伍。听说这回他回来,他娘又给他张罗亲事呢——却也有些艰难,他还在军中,不知什么时候便走了,又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人家儿,也没个一官半职,谁家愿意把小娘子送去空守着?”
保宁坊里正与王寺卿、谢庸等说起这横跨十年的家长里短。
“里正可记得其妻与旁人有染事发是什么时候?”王寺卿问。
“大约是麦熟的时候。为了他家的事,某在城外庄子上的几亩地割麦打麦,都没亲去看看。”
王寺卿点头:“那读书人叫什么?多大年岁?”
“好像叫柳广志,如今约莫四十四五岁吧,是个白净俊秀人儿,长了一双笑眼儿,样子很斯文和气。某前日还见到他了呢,跟十年前看着也差不多,没见老,始终也没及第。”
让这里正退下,王寺卿道:“时候倒也对得上,十年前第一起案子是在七月,只是——”
谢庸微皱眉头,周祈揉着下巴,崔熠等王寺卿接着说。
王寺卿摇摇头:“先审吧。”
谁想审白敬原比预计得容易。王寺卿用诈术,只伪做迟二郎已经招出了他,又问白敬原是否是其妻不贞之事使得他性情大变做下这连环灭门凶案。
白敬原沉默片刻道:“不错,是我做的。因那贱人与人有染,让我当了剩王八,被人耻笑,我便做下这些案子,杀那些轻浮读书人,挖那些有眼无珠的女人眼睛泄愤。”
“说细致些,从十年前第一起案件说起。”
白敬原看看王寺卿,垂下眼道:“这又有什么好说的?左右不过是杀人奸尸挖眼。杀人偿命,贵人给我定罪就是了。”
王寺卿再问什么,白敬原都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