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颜进了小木屋, 发现木屋内还备了家具, 有一张小竹床刚好够她一个人躺,还有小圆桌和凳子, 圆桌上还放了吃食, 有荤有素,重点是有烤银鱼。
是她徒弟没错了, 除了她徒弟没人这么贴心。
唉!阮明颜看着心下更叹气了, 这么乖的徒弟怎么就和苏徽之那死冰块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呢。
她神色淡然如常的走了过去,在圆桌旁坐下,举止自然又颇为怡然自得的拿起了桌上的食物吃了起来, 这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态度就如同是在太白山一样。对着乍然又莫名出现在深山幽谷内的木屋和食物, 一点都不觉得突兀和奇怪。
吃完之后,她还嫌弃这些木碗木碟竹杯有气味,难得屈尊亲自动手将它们给收拾好, 端起打开门放到了门外。
做完这些之后她重新进了屋, 往小竹床上和衣躺下。
次日早上。
阮明颜起来, 她打开门,果不其然发现门外的木碗木碟竹杯都不见了。啧,她心下轻啧了一声, 我这是收了一个田螺姑娘为徒吗?
如往常一样,阮明颜又出门去闲逛,啊不,找徒弟了。
傍晚时分。
又是一个毫无所获的一天呢,阮明颜双手空空如也的回来了。她推开小木屋的门进去, 发现屋内的小圆桌上又整整齐齐的摆放着新的热乎乎的美味吃食。
阮明颜走过去用完了晚饭,和昨天一样收好了餐具放在门外。
第二天起来,门外的餐具又消失了。
如此往复。
……
……
从此以后,阮明颜过上了被勤劳贤惠的田螺姑娘包养的日子(x)。
阮明颜:我才不是被田螺姑娘包养,我是在麻痹敌人!
在持续的被田螺姑娘包养了一阵之后,阮明颜觉得自己以身而饵将敌人麻痹的差不多了。在一次下午她提早回来了,比往日提早了一刻钟回来。她刚返回到小木屋门外,就撞上了从木屋走出了正准备离开的江淮。
“……”江淮。
江淮看见她的第一反应是伸手挡住脸,然后立即转身,就想跑。
等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逮住他的阮明颜哪能让他跑了,当即便二话不说冲上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还想跑?”阮明颜冷笑了一声,“我今天要是能让你跑了,我就跟你姓!”
“……”
江淮是个孝顺的徒弟,他当然不会大逆不道欺师灭祖让师尊和他姓,所以他没跑,不排除是因为阮明颜死死抓住了他的手,他挣脱不得的原因。
“你出息了啊!下山一趟连师父都不要了。”阮明颜冷声说道。
“……弟子没有。”江淮沙哑着声音说道。
“没有?没有为何不回去?为何要躲着为师?”
“……”
江淮没有说话,他背对着阮明颜沉默,一声不吭。
看着倔强的不肯出声浑身散发着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不肯让人靠近气息的江淮,阮明颜叹了一口气,她伸出手抚上了江淮的脖颈。
在被她的手触碰的那一瞬间,江淮浑身一颤,猛地僵硬,“别、别这样,师尊。”
“别哪样?”阮明颜声音漫不经心说道,她的手指摩挲着江淮脖颈上的鳞片,青色的爬满了整个脖颈的像是鱼鳞一般的鳞片,但是阮明颜知道这并非是鱼鳞,而是龙鳞。
“……别戏弄我,师尊。”他低声的说的,声音难得示弱恍若带着几分哭求的意味,如同泣语一般,“放我走吧,师尊。”
阮明颜闻言顿时冷笑一声,“不可能,你死了这条心吧!”
“放你走了,谁来给我为师做饭?我养你这么多年,你还未回报完我,就想跑?你做梦!”阮明颜不客气说道,“是谁养你这么大,你心里没点数的吗?”
“……”
好半响之后,江淮才说道,“弟子如今这样,已无资格留在师尊身旁。”
阮明颜听到他这句话顿时眉心就一跳,她当时就想痛骂这小子一顿,把他脑袋撬开看看里头都装的是什么,但是眼下这个时候她又不敢刺激他,万一这小子刺激大发了,真不管不顾跑了咋办?到时候她去哪里找他。
先把人骗回去再说,阮明颜心下打定主意,于是冷冷说道,“你搞清楚点,现在不是你想不想离开,而是我不让你离开。”
“养恩未报,情未偿还之前,你休想甩手脱身离开。”阮明颜冷声说道,“我平生最恨别人欠我钱!”
“……”
被安上了欠钱名头的江淮张了张嘴,最终什么话也没说出,他沉默。
阮明颜看着站在她面前沉默不吭声浑身孤寂漠然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气息的江淮,心下叹了口气,她双手捧起他的脸,强行将他的脸扭转了过来。
起初江淮还挣扎了一阵,但是在阮明颜不容拒绝的力道下,他最终沉默了不动弹仍由她动作。
出现在阮明颜眼前的是一张布满了青色龙鳞的脸庞,江淮那张英挺俊美的白皙脸庞上,此刻两颊边上爬满了青色龙鳞,江淮的眼睛也由原本的深黑变成了青色的竖瞳,像是兽类的眼瞳。
“别看,师尊。”江淮微微偏过头,躲开她的视线,声音沙哑说道,“丑。”
“还成吧。”阮明颜说道,“人外其实也不错,独特非人的美。重点还是脸好不好看,你得感谢你爹娘给了你一张好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