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阮明颜点头赞同道。
“可不是嘛,但是这群外地的儒生又不答应了,他们去找了当朝的太师哭诉,说白鹿城官兵欺人太甚,他们只是仰慕白鹿书院画君们的画迹想一睹名画风采,白鹿城那群不懂画的莽夫却如此对待他们,践踏他们的满腔诚意和真心,侮辱他们。”
“……”阮明颜。
这群儒生可真会玩,阮明颜好奇问道:“然后呢?”
“太师怜惜这群儒生的向学之心,遂出面同白鹿书院的山长商议此事,后由山长提出,将府衙的大牢每日限量限时对外开放,允许天下儒生进去观看,一次一万灵石,只允许呆半个时辰。”
“……”阮明颜。
提出这个建议的人简直是商业鬼才!太他妈敢了。
“府衙同意了?”阮明颜好奇问道。
“为何不答应,有钱不赚王八蛋。我听说啊执法队靠着这些灵石,一改从前的清贫如洗,一个个都过上了好日子富得流油。”这人满脸羡慕说道,“谁能想到当年穷的连护具都买不起的执法队如今竟也能穿一件丢一件了呢!”
这人又继续道:“卢易安这小子素来狡猾,像泥鳅一样滑不留手,执法队至今也只抓到过他一次。那一次还是他故意让人抓的,说是府衙大牢岂能没了他卢易安的画迹?若是没有,来者便白来了,遂进大牢留下墨宝一副。”
“从这次之后,他便再也未曾被抓过一次。”
阮明颜闻言道,“好生张狂的人。”
“可不是吗?”那人赞同说道。
阮明颜抬眸看了一眼前方墙壁上怀抱琵琶飞天的美人图,问道:“既然不允许在城中墙壁上作画,那为何不将这些画给清理了?”
不止是这副美人图,她自进城一路走来,白鹿城中的墙壁上四处都是画,各色各类风格不一的画汇聚在同一面城墙上,有着一种奇特的美感。若是当真不许在城中墙壁上作画,那这些画也不该被保存下来才是。
闻言,那人顿时诧异道,“谁能下手毁掉如此惊才绝艳的画作?”
“就如这副美人图,如此倾城之色,我见犹怜,谁能下手毁掉如此美人?”
“……”阮明颜。
不是很懂你们白鹿城的人。
“唯一能够下手毁掉画作的人,只有能够画出比原先画作更出色惊艳画的人。”那人见阮明颜是什么都不懂的外地人,遂同她讲解道,“在城中作画是犯规,但是毁画则是犯法,是犯罪!要受人唾弃谴责,严惩不贷,除非你能够画出比原先的画作更惊艳出色的画。”
“……”
阮明颜:不是很懂你们白鹿城的人。
“看见这儿之前的那副骏马图吗?也就只有小卢敢出手抹去秦止的画了。”那人一脸感慨道,“秦止的那副骏马图在墙壁上保留了足足二十三天,无人敢动。直到小卢这副美人图出世,也不知下次是谁能出手取代这副美人图。”
阮明颜闻言抬起头目光看向前方墙壁上的那副美人图,老实说墙壁上怀抱琵琶欲飞天而去的美人图与阮明颜不大像,画中的美人远比她更美,“她”有一种佛性的神圣的美,正如她飞天般,是不存在与此世的超脱凡人俗世的美。
一想到这般的美人会被毁去,她心下便是一阵的惋惜遗憾,太可惜了。
好想将“她”带回去,放置屋内,日夜欣赏。
“是秦止!他也来了。”忽地,阮明颜身旁的人一声惊呼。
闻言,阮明颜抬眸看去,只见前方美人图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名玄衣男子,他目光盯着墙壁上的美人图,许久未语。
他就是秦止?
那个画出了骏马图的秦止?
出乎意料的年轻,阮明颜还是挺喜欢那副骏马图的,她看着玄衣的秦止,目光盯着他的脸庞,好奇他如今是什么心情。那副骏马图是他骄傲得意之作吧,结果就这般被人取而代之,他是何种心情?
作为旁观者的她而言,是觉得惋惜可惜的,好画应当被永远保存下来,正如文无第一,画亦然,都是好画何必非要拼个你死我活,独美不如共美。
就在阮明颜心下如此道,前方立于美人画前的秦止忽地回过头,一双乌黑犀利的眼眸直直盯着她。
“……”
被盯住的阮明颜,一瞬间觉得自己仿佛是被什么凶恶的兽类给锁定了一般,竟有种头皮发麻的不适感。
那个人,是怎么回事?
他……
怪异,违和,凶恶。
阮明颜从他身上所感受到的,迥异常人的非人特质。
她的手不由地搭在了腰侧的剑上,那股让她感到不适和战栗的压迫感,让她随时有拔剑而出的冲动。
好在,秦止只是看了她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然后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了。
待他离开之后,人群中爆发出一阵热议。
“是秦止,秦止没有出手毁掉美人图,他承认了卢易安的美人图比他的骏马图更出色!”
“秦止会用多少天出手取代美人图?美人图又能保留多少天,会超过骏马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