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郑敖,受不了这么大的委屈,我知道。
不过是我一直惯着他罢了。
现在我不想惯了。
后来新闻里出现里他的名字,俨然是年少得志,北京这一代的同龄人里,他大概是第一个碰到实权的,李貅也是扔出去磨砺过的,吃的苦头不少,却落在他后面。
他向来运气好。
他从未跟我解释过那天的事,李家人说道歉无用,他的原则大概是解释无用,他玩弄人心太厉害,稍微用点手段就颠倒黑白,何必放下姿态来解释呢。
一个月之后,宁越来找我,跟我道歉。
我觉得好笑。
大概是被逼着来的,还特意穿得很整齐,干干净净地来找我,眼里还有点傲气,说话跟背书一样:“对不起,我不该让人对付你,我误会了。”
当时我正在家里看文件,打开门的时候笔还在手上。
我真的笑了出来。
他被我笑得慌了,瞪了我一眼:“你笑什么?”
“我笑你啊……”我问他:“跟郑敖这样的人在一起,你不觉得脏吗?”
宁越表情顿时凶了起来。
爱情中的人都是这样,宁愿别人骂的是自己,也不能听别人骂自己爱的人。
他说:“我是不一样的。”
这论调简直熟悉得让我想笑。
他还竭力辩解说:“他现在只是喜欢玩,等他玩够了,就会发现他喜欢的还是我,我不怕,我会一直等他。”
宁家也是不小的家族,虽然他不是继承人,但也是在优渥和宠爱中长大的,才会有这样自信,这样的理直气壮,他也经得起失望,不会因此而审视自己,不会因此而觉得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我说:“祝你心愿成真。”
宁越走了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发生什么事。
中秋节,我回家过的,虽然沉默了点,但也好过一个人在家吃月饼。我爸有点小感冒,早早睡了,李貅大概想开解我,我起床去书房拿书看的时候,发现他站在我门口,吓了一跳。
他大概也觉得不好意思,凶巴巴地说了一句:“怎么还不睡?”然后转身走开。
我叫住了他。
“李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