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悠荷饶有兴致地挑了下眉:“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爹地刚好是那枚翡翠戒指的拥有者,真品现在在我家收藏柜里摆着呢。说起来呀那翡翠是真的好贵,小小一滴,花了我爹地三千五百万呢。”沈恩葭摇动着手中的红酒,笑道,笑容里些微可见轻蔑。
有人笑道:“换成是我,宁愿不戴,也不戴假的。”
“那有什么办法,有人死要面子呗。”沈恩葭道。
周见蜜轻轻挑唇一嗤:“不,她可能都不知道是假的。哪里想得到刚好遇着了你这个真品拥有者。”
“她旁边那个不就是季嘉嘉么?昨晚我才看到她买的那个热搜,怎么也来了,这是侮辱谁呢?”叶悠荷眉尖轻蹙。
没有人喜欢和一个不同阶级的人参加同一个酒会,这不仅是拉低酒会的档次,也是拉低她们的档次。更何况是季嘉嘉这样的小情人,压根无法入她们的眼。
周见蜜是钟太太的胞妹,见众人纷纷表示了不满,她有些着急,“别急别急,我去问问我姐姐。我猜应该是使了手段进来的,毕竟,我姐姐断断不会邀请这样的人的。”
容恬正了正食指上的戒指,漫不经心道:“不该出现的人,就不该出现。”
周见蜜连连说是,告了声罪,去找钟太太了。好好问问是怎么个情况,最好还可以处理一下。不该出现的人,就别出现了。
沈恩葭撇撇嘴,“真是太扫兴了。”眼角瞥到贺瓷食指上的戒指,她眼中划过惊艳,“软软,这就是你爹地上回拍的那个粉钻吗?”
贺从敬在一个慈善拍卖会上花八千万拍了个稀世粉钻,圈里还打趣过他会送给妻子还是送给女儿呢。
“嗯,找人镶嵌了下。”
沈恩葭轻抬她的手欣赏着,太美了,不愧是价值八千万的钻石。她也知道贺瓷这句“找人镶嵌了下”也不是什么简简单单地找人镶嵌了下,指不定花了多少人力物力才能做出这枚戒指呢。
“天呐,你爹地真的太宠你了!不知道以后谁能娶得到你爹地的这颗掌上明珠。”沈恩葭捂嘴轻笑。
正说笑间,周见蜜一脸为难地回来了,很歉然地说:“季嘉嘉是拿了傅家的帖子来的,我姐姐也没想到,让我和你们告下罪。”
印证了刚才容恬的话,贺瓷心底最后一丝侥幸都消散了。
“欸,她们怎么过来了?”叶悠荷突然皱眉道,语气里是浓郁的嫌弃与厌恶。
贺瓷抬眸,赫然是许芊意和季嘉嘉。
沈恩葭不可思议地道:“她们该不会自己凑上来讨嫌吧?”
有这么愚蠢的人么?
事实证明,还真有。
真的是走到了她们跟前来。
季嘉嘉穿着香槟色的抹胸长裙,贺瓷只是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眼睛。
某处并不丰腴,再多的贴也没丰起来。
个子偏矮,身材偏胖还喜欢学人穿鱼尾曳地长裙,倒显得滑稽可笑,更加显矮。
皮肤不够白,穿着香槟色,将黄色的皮肤衬得更加显黄。
总而言之,从上到下的穿搭,就像是小丑在蹦跶。
贺瓷想打听一下她的造型师,然后拉黑,这辈子都离得远远的。
季嘉嘉只认识贺瓷一个,也只能与她说话,笑道:“贺瓷,好久不见,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贺瓷没搭理她,仿佛眼前站了团空气,自顾自喝了口杯中的酒。酒水摇摇晃晃,经了红唇而后入口,又是一道勾人风景。
季嘉嘉脸色一僵,许芊意轻笑,打着圆场:“都是熟人,都是熟人,能在这里见到你们真好。刚才一路走过来遇到那些陌生人,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呢。”
许芊意家世低这几位一等,素来也融不进去,但好在她会嫁人,高嫁入了傅家,就算不是傅家当家人傅今弦,可地位也不低了。这回是打着融进去的算盘来的,不融进去,她到底不甘心。
她想融进去,季嘉嘉也想,两人一拍即合就走过来了。
她的礼服是定制的,首饰也是配着礼服来的,花了不少钱,精心准备了半个月就为了今天。可是仔细看看,站在她们面前,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的还是有些自惭形秽。
至于季嘉嘉,她原也没打算和这样的女人走多近,可婆婆下令让她把人收拢着,她也没办法,只得陪着笑脸把人哄住了,言语间倒也像一对闺蜜。她是高嫁进傅家的,对那个老女人还真得言听计从。
不然她也看不上季嘉嘉,更别提与她同出同入了。
许芊意捂着唇笑了笑:“你们在说什么呢?这么热闹呀,可让我也听听?”
贺瓷她们看不上许芊意,从小就看不上。
许家不是世家,从前是个小门小户,跟她们的狗腿子似的,是这几年才起来的,说白了就是暴发户。手中除了资金再无其它。言辞谈吐间总流露出粗鄙无知,品德人品上更不见得有多好,她们实在没法看得上。
她婆婆同意娶她进门,左不过是因为傅承予需要资金来和傅今弦斗罢了。
或许,傅承予母子心里还觉得老委屈了呢。
叶悠荷不答反问道:“你这戒指可真别致,看着不错呀。”
许芊意一听,忙回道:“我爸爸在一个收藏家手里高价买来的,花了四千万呢!这可是极品翡翠,可遇不可求呢!”
沈恩葭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四千万?比真的还贵,他们连这亏都吃得那么高兴呢。她娇笑道:“可是你这看着不像真的呀。”
许芊意脸色微变,季嘉嘉维护道:“真金白银买下的,怎么会有假呢?”
贺瓷摆弄了下手机,手指飞快地给某人发了条信息,面上不显。
容恬趴在她耳边说:“这两个是哪里来的憨憨?”她都快掩饰不住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