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诉径直向厨房里走,站在冰箱前,歪头问桌上坐着的三个人:“你们要喝什么?我这里没有酒。”
宋裕新夹了一块胡萝卜放进嘴里,抬头,“我们是社会主义好青年,从来不喝酒。”其实是刚才没想到要买酒。
可拉倒吧。
没理他们,云诉拿了四罐芬达。
周五的晚餐,少男少女拼成一桌,简简单单。
肖绪和宋裕新吃着吃着就变了味道,眼神看着于觉,越来越,越来越深不可测刮目相看。
于觉总是给云诉夹菜,他的椅子贴在她的,时不时碰到云诉靠在桌边的手,总是在问:
“你吃青菜吗?我给你夹。”
“这牛肉很好吃,来,我给你夹几块。”
“你还要吃什么?想吃什么?我都给你。”
“……”
云诉好不容易解决了一碗,又堆上来了高高的一层。
她抬眸,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长眼睛?没看见我碗里装不下了?”
于觉没听见似的,嘴角的笑意丝毫不减。
一顿饭下来,云诉没怎么说话,三个男生聊天,说着说着就聊到了酒,聊到了就想喝。
年轻小伙消磨时光的方式。
抬眼看才八点多一点。
宋裕新肩膀碰了碰肖绪的,“绪哥,我有点寂寞,很需要你。”
肖绪:“......”
云诉和于觉:“......”
怎么和于觉一样骚啊!
云诉想给他俩送张床,在床上就寂寞不起来了,塌了都没关系。
但她没敢说,不能暴露了她污女的小心思。
那之后,肖绪陪着寂寞的宋裕新去买酒,十分钟后,云诉没等到归来的他们,于觉接到了宋裕新的电话。
宋裕新在电话里说:“于觉,韦航天他们叫过去玩,你去吗?”
韦航天,高三九班的。
于觉坐在云诉身边,距离很近,手机音量有些大,她听得一清二楚。
于觉看了她一眼,云诉自顾自的吞下最后一颗肉丸。
“我不去了,你们去吧。”
锅里的东西也快吃得差不多了。
于觉挂了电话,云诉转头问他:“吃饱了吗?”
他从肖绪他们走后就没动过筷子,指尖不断磨着桌边,于觉抬眸,“饱了。”
云诉点点头,起身开始收碗。
加上锅头,一起放进水槽里。
她本性有点懒,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倒还好,但碗多了就不想洗,更不想动。
转身想走出厨房。
于觉一只手撑在桌面上,起身,和云诉插肩而过,站定在水槽前。
云诉以为他要洗手,没在意,径直走进客厅坐下。
没一会儿,厨房里传来声音。
“云诉,你家洗洁精没有了。”
修长纤瘦的手腕上,蹭了点泡沫。
于觉垂眼,唇角扯着,打开水,水流喷泻而下,一下子冲掉他手上和碗里的泡沫。
云诉站在一旁,半个身子靠着橱柜,看着于觉。
她觉得于觉已经完全颠覆她对校霸的认识,人前冷淡背地骚话多,接触了一段时间,人还挺暖。
面包会给她带一份,还礼貌而坚决的给她洗碗。
反正,就是好人吧。
云诉思绪陷得有些深,于觉余光里观察了她好久,洗好最后一个碗,歪头。
小丫头两手撑在橱柜上,松松垮垮的马尾已经散了大半,几乎遮住了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