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瑟拿来另外一床被褥盖在听双身上,随后深深看他一眼,又望了望问雪,无奈离去,就在关门的那个刹那,听双死命咬住被子,不让自己出声,眼泪滚滚而落,他当然知道她的用意,也知道她不是因为内疚而想娶自己,可他怎么能用这副身子去服侍她?他也有他的尊严,更有他的骄傲,他永远也忘不掉那个无月之夜,那个害他失去一切的女人,恨...灼心一般的燃烧.....
问雪昏迷三日终于转醒,而听双也在那天晚上被水瑟抱到另外的房间养伤,只等他身体康复,便可以带着水瑟她们前往金族,与衍溆琴音汇合,可哪知听双身子还没养好,便在一个深夜,用烛火烧烂了后背,硬生生的把那封短信烧成一片灼痕,让水瑟揪心不已,而这个过程,听双宁可咬破下唇,都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更没掉下过一颗眼泪,只是双眼通红,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愤怒。水瑟心疼,责怪他不爱惜身体,那刺青本就可以等他身体康复,用药水洗掉,何必如此糟蹋皮肤,而听双却倔强不愿解释,又不肯上药,只是说这疤痕可以让他重有求生的意念,水瑟说不过他,也就放任了。
这日水瑟出门,听双觉得身体比前几日要好了不少,便准备去院中练下拳脚,不想让自己荒废武艺,虽然没有术能,可武功也可杀敌,听双路过问雪门外,忽听里面杯碟落地之声,就立刻想起问雪身子不好,卧病在床,而水瑟今日不在,无人照料,又想及前几日他的昏倒多少也和自己有点关系,心中不安,只好调头去了问雪的房间。
刚刚推门而入,就见问雪半探着身子要去取那破碎的杯子,听双怕他伤了手,赶紧过去将他扶回床上,难免责怪道:“掉了就掉了,还捡它做什么,又不是什么好东西。”问雪一见是他,放松下来,微微笑道:“我只是想喝点水....咳咳....可是笨手笨脚的....麻烦你了...”
“不用客气,你是我们族长的...相公....就是我们的主子...应该的!”听双克制自己心中的酸涩,公式化的说道。
“你是不是喜欢瑟?”问雪边咳嗽,边靠在床头问道,嘴角一直带着笑意,“没有!”听双脑袋轰一响,迅速的回答让问雪笑的更开,“呵呵,你不用掩饰,像瑟那么好的女子,谁喜欢都正常...咳咳....”问雪掏出帕子捂嘴说道,听双见状便去取了别的杯子,给问雪倒了杯水,递了过去,“谢谢....呵呵,不管你喜欢不喜欢她,我都知道瑟...咳咳....她对你有意...”问雪接过水杯,却不急着喝,而是淡淡的说道,“我不配!你多想了...”听双扭过头,低声道,似乎想掩饰那复杂的心情。
“你....可是为了...对不起,我不该多说的.....咳咳咳....”问雪抿了口水,剧烈咳嗽起来,听双为他顺着气苦笑道:“没关系,反正也是事实....当初是我看不上她,而今.....她该看不起我了吧...”“咳咳...你该明白她的...她怎会是那拘泥这人?”问雪望着听双,目光坦诚,并无试探之意,这让听双对这个身染疾病的男子,多了几分好感,也多了几分亲昵,“不说我,你又如何,怎么会病的那么重?”听双前几日没从水瑟口里问出,今日终于得了机会一解谜团,也许潜意识里他更想知道为什么水瑟会看上这个病怏怏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