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才是让她头痛的罪魁祸首,载向慕气呼呼地瞪向他。
齐王弯起手指,弹了她额头一下,“没大没小,瞪谁呢?”
载向慕本来就脑袋胀痛,被他这冷不丁弹一下,顿觉脑袋里好似火山爆发,丝丝地往外冒针刺般的痛意。
这下,忍不住了,“呜哇”一声,抬起手,捂住头,眼角噗噗往外喷水,同时心里也不停地:嘤嘤嘤嘤嘤!!!
陶嬷嬷和应微应菲顿时坐不住了,一边不停给她擦眼泪,轻声哄她,一边拿眼角恶狠狠地朝齐王飞刀子,当然,只有陶嬷嬷敢这么做,应微与应菲是不敢的,但她们心疼自家主子,于是就拿既怨念又谴责的目光不断斜他。
齐王抬起手,捂住耳朵,眉梢微皱,这小花姑,他怎么她了,突然就这么委屈,最重要的是,旁人只能听到她外面的“呜哇”声,但他,却要遭受她外在和内里的双重冲击。
好一会儿,冲击还没有停,齐王有些无奈,“啧”一声“娇气”,放下手,伸手一拽,将她拽到自个身边,单手使力轻轻一抬,抬到大/腿上,搂入怀中,随后,冰凉的指尖触上额角,略略用力,按摩起来。
哽咽声渐歇,载向慕睁大水汽弥漫的眼睛,抽噎两下,手掌慢慢放下来,好像,好像没那么疼了。
指尖在她光洁的额角转圈圈,反复碾压,按摩,轻轻敲打,点击。
齐王低头瞧她:“舒服点没?”
载向慕眯起双眼,轻松地翘起嘴角,心里一声大大的:嗯!
齐王按摩了会,早膳被端上来,他便放开手,准备拿起筷子吃饭,谁想,刚把手抽开,两只绵软的手掌立即如影随形追过来,一把扣住他,抬起可怜兮兮的大眼珠,眼底泪光涌动。
再按按呀。
双手捉住他手掌,重新放到额角处。
齐王被气笑了:“合着你真不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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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过后,载向慕长了记性,虽说还是眼馋葡萄酒的醇甜,但只要想到隔日的头痛难耐,她就退缩了,扭过头,死死咬住唇,硬逼着自己不去看,不去闻。
齐王举樽叹息,如此美酒,唯自己一人独酌矣。
过了几日,一夜秋雨过后,宫里宣见。
齐王就带着载向慕进了宫。
仍旧是老地方,熟悉的人,勤政殿里,上首之人望见他旁边的载向慕,不由拧眉:“你将她带过来做什么?”
齐王慢吞吞道:“哦,正好,她对您的不礼貌还有阴影呢。”说着,转头吩咐胡总管,“麻烦胡总管将本王的王妃带出去,好生招待。”
皇上登时气得口中出气,胡子翻飞。
胡总管笑呵呵地走上前,弯腰引臂,“请吧,载姑娘。”
载向慕茫然地看了齐王一眼,见他没有阻止,只好跟着他亦步亦趋地走了出去。
胡总管将她引到大殿旁边的耳房,一处茶水间,亲自给她斟茶倒水,完后,面向她,笑容可掬道:“载姑娘,老奴就在外面,您若有什么吩咐,尽管吩咐老奴。”
说完,他招招手,招过来两名小宫女,命她们陪着载姑娘,便转身出了耳房。
两名小宫女给她端过来五颜六色的糕点和糖果,问她要哪个,载向慕舔舔唇,低下眉,压住心里的渴望,双手束于膝盖上,端庄坐好,不言也不语。
两名小宫女面面相觑。
约莫一盏茶功夫,齐王出来了,来到茶水间,靠着门,叫她。
“走了。”
两名小宫女就见端坐在桌边,一直端庄矜持,好似水晶雕塑般的玉人儿眼睛瞬时亮起,刷地站起身,疾步迎了出去。
齐王勾住她的手,起身往外走。
胡总管弯腰行礼,“恭送王爷和载姑娘。”
齐王拉着载向慕出了勤政殿,刚要顺着甬道出宫,结果,一个转弯,猛然撞上一个小太监,小太监跑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抬眼看到他,脸上顿时喜意连连。
“总算赶上了,奴才给齐王爷请安。”
齐王上下打量他,说:“明河,你家主子让你来的?”
名叫明河的小太监立即笑道:“可不是,我家主子听闻齐王爷您今日进宫,忙不矢把奴才打发来,命令奴才可一定要将您请过去。”
齐王顿住,转头看向载向慕,想了想,颔首:“前面带路。”
“哎!齐王爷您随奴才来。”
随后,他拽着载向慕一路七拐八拐,最后来到一处,皇子所,顾名思义,乃皇子未出宫建府时的居住所在。
而这个明河的主人,也就是当今皇上的第三子。
三皇子早就在门口等候着,远远见熟悉的身影出现,他脸上立即绽放出笑容,张开胳膊,快步迎上去,“大哥!”
走到齐王身边,一把抱住了他。
齐王嫌弃地推开他,“一个大男人,见面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三皇子丝毫不气恼,孱弱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病态的潮红,挠挠头,呵呵笑道:“三弟这不是想你了。”
激动完,这才发现他身旁还牵着一名女子,明眸皓齿,秀丽可人,他愣了愣,恍然,“这就是大嫂吧。”
连忙弯腰躬礼,“大嫂好,我是大哥的三弟,你可以直接称呼我三弟。”
载向慕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一只手被齐王牵在手里,另一只手忍不住揪起衣角,这是她紧张时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