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军闻言扫了一眼晋远手中的酒盒子,没有说话。
晋远也没有管,继续取出第二份礼物:“妈,你常年在厨房里帮着爸干活,手都苍老了很多,这是江鹤找医师根据你的情况调理的护手霜,经常涂你冬天手就不会干到皲裂了。”
林英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愣了愣。
最后一份,晋远没有介绍了,直接给了晋静:“姐,你的。”
坐在沙发上的晋静夸张道:“居然还有我的!”忙不迭地接过礼物拆开,惊喜了一声:“哎呀,我一直很想要的那款绝版面霜,居然还是新的,这怎么弄到的,上次我门公司那个一姐花十万块钱买二手的都没有买到。”
晋军一个眼神扫过去,不悦道:“眼皮子这么浅。”
“爸,你别看价格啊,”晋静挥挥手,“你好歹看看江鹤的心意嘛,这些东西要是论价格的话,外面比这些贵的什么没有,可他送的那样不是送到我们心坎上的。”
林英面色很是为难:“这孩子是很好,哪儿都很好,就是要是个女孩子就更好了。”
晋静不认同地摇摇头:“要是个女孩她还需要这么来讨好我们吗,该是我们去讨好她才是,就晋远这个身体,这个性格,你们觉得那个女孩子受得了?”
这话说得晋军和林英同时一愣。
晋静一看他们这样,赶紧乘热打铁道:“何况,晋远喜欢男人的事是天生的,没有办法治疗的,你们要强行让他找个女孩子结婚的话,那不就是骗婚嘛,我们家一辈子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难道要在这件事上昧一次良心,犯一次法?”
晋军不认同道:“哪有你说得这么严重!”
正中下怀,晋静立马掏出手机,把一堆整理出来的相关资料给他看:“你们自己看嘛,情节严重还要坐牢的,小远这个身体去坐牢还能有命在。”
晋军接过晋静的手机和林英两人挨在一起看了起来,越看越心惊,越看心越寒。
晋远见有戏,朝晋静看过去,无声地道了一声谢。
晋静指着她的面霜摇了摇头,表示不用谢。
很快,老两口就把晋静手机里的资料给看完了,将手机还给晋静,直视着晋远。
他们不说话,晋远也不说话,就这么对视着。
良久之后,晋军叹了一口气,松口道:“小远,爸爸跟妈妈两个人都不是什么顽固不化的人,之前没有了解清楚你的情况的确是我们不对,但是你这个情况也确实是我们没有办法接受的。”
“我和你妈两个人所接受的教育都是男人和女人,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男人和男人,法律上也没有这一条。但既然你和小静两个人都说这是天生的,没有办法根治的,你又这么固执,这些天我跟你妈也想了很多了。”
“终归是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和做法,我跟你妈又不能把你的手脚给绑起来关在家里,强行逼迫你应该怎么做。”
晋远感觉晋军说完这些话都老了不少。
晋远张了张口:“爸。”
晋军摆摆手,打断他道:“小远,爸爸妈妈没有别的恶意,就是心疼你从小身体就比别人弱,不希望你过得比常人艰难,但既然你非要选择这样的生活,我们就算拦也拦不了,就是希望你能够再慎重地考虑一下,一辈子很长,男女都有分手离婚的,又何况是你们呢。”
第87章 四天
刚过了新年,晋军和林英就在城里呆不习惯了,一是,过年城里人都回家去了,就显得城里冷冷清清的,没有年味不热闹也不好玩,二是,他们在城里也没有个亲戚朋友的,连个串门子的机会都没有,只能缩在晋远和晋静的出租屋里看电视,孤独又无聊,因此年一过,两人就嚷嚷着要回去了。
年初三,晋远就给他们买了飞机票送他们回去了,遗憾的是直到他们回去之前也没有要求见江鹤一面。
像是从年三十那天晚上与晋远说清楚后,他们就主动把这件事给遗忘了一样,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地不再提了,就算是晋远主动提及,他们也是沉默片刻,然后悄然岔开话题,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模样。
直到临上飞机前,他们才把晋远拉到边上说了两句话,话里话外的意思还是让他考虑清楚。
就算晋远再三表明自己想得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他们还是会拍着他的肩膀,叹气地说,再想想,再想想,再好好地想想,别把话说死,万一以后还有其他的变数呢。
虽然他们没有再抗拒了,但也没有同意接受,并且打从心底不认同他和江鹤能够长久地走下去。
面对父母这样的态度,晋远表面上是很淡定地接受了,实际上不管是晋静还是江鹤都感觉到了,他不开心,很不开心。
年初四,江鹤约了晋静一块出来吃饭,一向不怎么喝酒的晋远居然喝起了酒来,晋静和江鹤两个人劝都没有劝住,喝醉了回去睡了一觉,晚上醒来就一直缠着江鹤做。
一直从年初四的晚上做到年初八的早上,连着四天四夜,像是不要命似的,每天就是饿了做,吃饱了继续,把家里的每个角落都染上了旖旎的味道还不肯罢休。
江鹤知道他心里不痛快,由着他发泄,可是看他的面色越来越苍白,逐渐有趋近透明的趋势,还是不可避免地心疼着,想劝说些什么,但却又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察觉到江鹤的心不在焉,晋远逐渐停下了动作,喘息着问他:“怎么了?”
江鹤摇了摇头:“没怎么。”
晋远偏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感觉到天又有泛鱼肚白的趋势,低头吻了吻他,手掌覆上他平坦结实的腹部,温声问道:“是不是饿了?”
江鹤正想着怎么让晋远休息休息,听他这么一说,顺势点了点头:“有点儿。”
“等着。”晋远不舍地吻了吻他,慢慢起身,从他身上离开,在一旁的架子上随便扯了件纯白色的半身长裙套在腰上,就出了衣帽间的门。
他一走,江鹤这才头昏脑涨地从地上坐起来,望着被他压在身下满地狼藉的衣服,神情有些恍惚。
他们怎么到衣帽间来了?
“……”
哦,昨晚他见晋远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在平息着紊乱的呼吸,还以为他终于折腾累了要睡觉了,就自己爬起来到衣帽间准备取件睡衣清洗一下,结果刚取下挂在衣柜里的睡衣,后背就贴上来一个温热的身体,再后面就是一阵天旋地转,一直持续到现在。
江鹤呆坐了好一会儿,等思绪渐渐清醒了些,这才从一堆衣服里起身,去洗漱间草草地清洗了一番后,裹着浴袍清清爽爽的下了楼。
从卧室到外面的楼梯,每一阶楼梯的台阶上都有他们这几天留下的痕迹,绕是江鹤再淡定,在看见这些绵延不绝的痕迹时,回忆起他们这几天天疯狂而靡乱的一幕,这会儿也不禁面色泛红起来。
尤其是到了厨房里,看见晋远半裸着斑驳而雪白的上身,身下套着一条纯白的仙女裙在为他洗手作羹的样子,刚被家里一堆痕迹给冲到头脑发热的江鹤,现在更是被晋远这身半男半女既充满禁忌感又充斥着神秘感还带着一点点勾引味道的装扮给诱惑到全身血液都在沸腾。
要不是理智还顾忌着晋远的身体,他这会儿应该冲上去,桎梏着他的腰,啃咬着他的脖颈,看着他一点点在他手上被揉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