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恒骤然陷入了沉默。
趁他还在毒舌措辞时,夏黎萱飞快地点击下线,唇角不由愉悦上翘。
而就在她关掉电脑的那一刻,原本还兴奋的神经,突然“突突”地难受起来。
刚才在游戏中,精神力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因此一直没感觉到问题,到现在放松下来后,竟然才察觉到不适。
——所以,景恒是知道会这样,才一直强制要求自己下线的吗?
在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她脑海里只来得及闪过这个念头,就昏沉沉地陷入了睡眠。
而另一个房间,景恒此时正坐在电脑前,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打火机。差不多等到过了一小时后,确定她应该不会再上线,他这才关了电脑。
想到她在离开前狡黠的提问,他不由挑起了唇角。
——这会儿,小作精应该已经睡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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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来,果然头还有些不适,昏昏沉沉的。
她揉着太阳穴,蹙眉走出来,正想着要去买个药,就见小五正拿着什么东西朝自己挥手。
等他走近后,她才发现那竟然是药和水杯。
小五将东西递给她,问的问题有些奇怪,“夏小姐你是头疼吗?”
夏黎萱点点头,“是有点,小五哥怎么知道的?”
小五的眼神顿时更奇怪了。
“是恒哥,他一早就让我把药和水给你,说是等你出来吃。”似乎想了下措辞,他才语气略显古怪地问道,“你们昨晚聊天了吗?恒哥怎么会知道你头疼的?”
“嗯,我们昨天连麦游戏了。”
夏黎萱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有些木木的没办法思考,于是也没问什么药就拿起来下意识就水服了进去。
那药看似是胶囊,入口竟有一种奇异的清香,并且见效极快。不到一会儿,夏黎萱就觉得头疼有些缓解了。
口里还弥漫着那股清香,她抬眸,“你知道这是什么药吗,小五哥?”
小五摇头,“是恒哥给我的,不太清楚,应该就是普通的治头疼的药吧。”
夏黎萱若有所思。
小五见她没什么事了,正准备离开,在转身时突然一拍额头,“对了,我都忘了,恒哥还让我把这个给你。”
那竟是一小罐糖果。
他看着夏黎萱有些诧异接过,补充道,“说是让你不舒服了,就含一颗。”
漂亮的五角星小玻璃罐里,躺着一粒粒造型可爱的圆滚滚糖果,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碎钻般的光芒。
等小五离开后,她才从罐子里取出了一枚蓝色的糖果,小小的看起来很诱人。
拨开糖纸,传来了类似薄荷的味道,令人嗅着就觉得有种清凉感。她尝试着放进嘴里,味道清凉微甜,也没有普通薄荷糖的辣意。
糖果在舌尖滚了滚,甚至能感觉有一股凉意直冲头顶,却并不霸道。
这种感觉有些奇妙,那股柔和的凉意就像是通过体内在传播,让她即使睡了一晚也依旧昏沉的脑袋,瞬间都清晰了起来。
她含着糖将小玻璃罐举高,仔细地观察着。确实就是普通的糖果罐,可能是因为昨天落下的眩晕后遗症,所以含薄荷糖才会有这种效果。
夏黎萱并没有放在心上,将糖果罐放进包里,走进片场一眼就看见了正慵懒地靠在墙上,指间夹着烟的男人。
她勾起唇,在对上景恒抬眸望来的目光时,迈步就想往他那边走,不料中途临颍竟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景哥,你今天这么早就来了啊。”
仿佛已然忘却昨日的难堪,她言笑晏晏,“昨天你说的那些话,我回去想了想确实很有道理。所以我昨天研究了一晚上的剧本,有些地方弄不懂,想来找你对一下。”
顿了顿,她又柔声道,“我明白景哥你的苦心,不会让你失望的。”
景恒:“……”
眼见着小作精停顿住向这边走来的脚步,微微挑起了眉。他不知怎么,竟然也跟着心里一紧。
临颍还在耳旁说着什么,景恒却根本没有耐心去听。
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夏黎萱的身上,然后只见她拿出包里的什么东西,眉眼带着狡黠漂亮的笑意,朝他轻轻挥了挥,便转身离开。
在灯光的照耀下,她手里的东西折射过一丝光芒。
是那罐糖果,竟然被她带到了片场。
景恒下意识迈步,却无意挨到了临颍的手,顿时身体一僵,忍耐住发火的欲望,冷冷地扫她一眼。
“我说过了,不会对剧本。”他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临颍,以往慵懒的凤眸此时显得幽暗而危险,“如果你听得懂人话,我建议你现在就去医院看看,臆想是种病,你怕不是已经晚期了。”
刻薄的话从他薄唇中吐露,丝毫不在意对面女人摇摇欲坠的身体。就在他转身想离开时,临颍有些破碎的声音突然幽幽响起,“那如果是夏黎萱,你也会这样吗?”
“即使王导要求你们对剧本,你也会拒绝的对吗?”
她的话,直接将他和夏黎萱两人牵连在一起,好像他对小作精很特别似的,景恒顿时毫不犹豫,“是。”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