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裳倒是适应的很快,发现当浪荡子也不是难事,就看自己想调戏的对象是谁了。
若是自己喜欢的人,当真没有一点难度。
她小脸涨红,抓住了姬慎景垂在身侧一只手,然后放在了自己的额头上,“烫么?我病了。”
男人凸起的喉结滚动,明知不该玩这诱人的把戏,可还是仿佛被蛊惑了,低低哑声问,“哪里不舒服?”
他回应了。
倪裳欢喜。
像姬慎景这样的人,不可能轻易被人左右。
可他因为自己而动摇了。
以前倪裳没觉得有多欢喜。
然而此刻,她觉得自己厉害得不得了,一只小手轻轻锤了自己的胸口,目光灼灼的看着姬慎景俊美无俦的脸,“这里不舒服,我为情所困了,圣僧可有法子替我解忧?”
姬慎景,“……”
他艰难的不让自己胡思乱想。
下一刻,他又很纳闷,倪裳是从哪里学来这些?手段倒是比他此前要高明数倍。
两人虽然没有再说话,但眼神却在互相较量,仿佛是在等着谁先败下阵来。
不过,倪裳却惊喜的发现,姬慎景清俊的脸红了。
她有种胜利感,每一个眼神都在洋洋自得,“你真好看,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子。”她的小手轻轻摸索着男人的大掌。
姬慎景绷不住了,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立刻抽回了自己的手,“时辰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倪裳的意识还是清晰的,到了这一步,她没觉得自己输了,相反的,她已经明显感觉到姬慎景开始动摇了。
来日方长,她能成功。
此时,躲在门外偷听的庄墨韩,神情极为复杂。
不愧是他的女儿,若是个男子,搞不好是个情圣。
庄墨韩虽然见不得倪裳那样撩拨姬慎景,但不知为何,竟有种与有荣焉之感。
他庄墨韩的女儿,就是不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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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正浓,有些人这一夜注定了不眠。
冀侯瘫软在地,他身后榻上的美人吓了一跳,正要上前搀扶,就闻冀侯喃喃自语,“胡大家死了!他怎么就死了了?”
门外的男子一一禀报之后,暂且没有退下,对着屋内问道:“侯爷,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要提前收网么?”
冀侯擦了把汗,总觉得事情超乎了他的掌控。
“切不可!让那些人近日都给本侯收敛些,等到京城的人走了再说!”冀侯颤声吩咐,庞子龙还没找到下落,冀侯不敢轻举妄动,毕竟他膝下只有庞子龙一根独苗,这日后还要指望他传宗接代。
门外的男子再度禀报,“侯爷,据查那位倪姑娘并不是萧盟主的亲生女儿,而是庆王的女儿。”
“什么?!”
冀侯.纵.欲.过度的脸出现了一刻的恍惚。
前几日才得知倪裳是萧长淮之女,怎么转眼又变成了庄墨韩的女儿?
京城人士的作风,这样乱么?
冀侯原本想让庄墨韩牵制姬慎景,再拉拢萧长淮对付庄墨韩与姬慎景。
可如今,这三者之间莫名其妙就联系在一块了,还仅仅是因为一个女子。
冀侯,“……”
不行!
他需得好生思量一下,下一步到底该怎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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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中,夏花已开到靡荼。
姬慎景不知倪裳是从哪里得来的栀子,这花在这个时节几乎见不着了。
今日南风馆一别,他更是觉得倪裳手段高明,远在他之上。
姬慎景也不知在想什么,胸口一阵子古怪的奇痒,想到倪裳故意用手挠他的手心,又想起倪裳双眸朦胧的看着他,说他长的俊美无双。
夜风微凉,冷月如霜,可姬慎景始终难以平复自己。
红缨从后罩房的审讯室出来,就看见他家主子,仰面望明月,背影萧索,说不出的孤寂苍凉。
红缨,“……”
主子何苦自己为难自己?
明明对倪姑娘喜欢的要命,却是碍于上辈恩怨,强行无视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