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再次引起了他们的不满,前边俩小警察气得涨红了脸,只是强忍着一句话都没说。
张队长依然没有恼火,他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少死一个人终究是好的,有时候,我真希望你能找到的——不只是尸体!”
车子进入市区后,我叫他们直接停在了银行门口,我需要把刚赚来的钱存到我的账户上,我总觉得钱到了自己的卡上才真正是自己的。
刚下车,我就听到那两个小警察按耐不住的声音:
“这是什么人啊?”
“就是……”
哼,我在心里冷笑,这些小警察终究是自以为是,这些年算下来,我在他们那里至少赚了20多万。如果他们真有本事的话,何必花大价钱来找我呢?
将两万块钱转存到了自己的卡上,我才安心回到了家。
我的家就在我鞋店的楼上,是一所三居室的房子,前年我把它买下来时几乎用光了积蓄,而如今我的卡上又有二十九万了。我反复摸索着那张卡,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感。听说鞋店的房东年事已高也无子嗣,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把它买下来,到时候我的生意就稳赚不赔了。
现在的时间是半夜11点多,尽管很疲累但我还是雷打不动地先洗澡、洗衣服,然后打扫房间。我有个习惯,就是喜欢一切都干干净净,井然有序的,不允许房间有一点脏乱。我的钥匙、手机、钱包都规整的放在鞋架的盒子上,连扫帚簸箕之类的都不会歪斜半分,就算伸手到马桶后面也不会摸到一丝灰尘。
我记不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干净了,或许是因为接触的死人太多造成的。因为这个原因,到现在我还是单身一人,在我处过的对象中没有一个能让我满意的。
就在我往皮鞋里喷除味剂的时候——门铃突然响起。
奇怪的是就在门铃响的一刹那我正好打了一个喷嚏,现在想起来恐怕真是早有征兆,只怪我当时没有意识到,如果重来一次的话,唉~~别提了……
深更半夜,门铃响得非常突兀。
透过门镜,我见到有一男一女站在我的门前,他们都很年轻,女子容貌秀丽端庄,男子由于在后则看不清楚。
我打开门,但门链依然紧锁,因为我见过太多的抢劫凶杀,防范意识还是非常强的。
“您好,是周自强先生吗?”女人开口居然是港台腔。她穿一件蓝呢子上衣和棕色格子长裤,线条简洁但气质高雅。
我点了点头,不明白这俩人为何深夜而来。一般来讲,来和我谈业务的都有中间人,很少有直接找上门的。
“非常抱歉这么晚来打扰您,其实我们已经等您一天了,现在看您家里亮了灯这才上来的。”女人非常客气。见我没有说话,她继续道,“是这样的,我们想请您帮忙找一个‘人’!”
原来真是谈业务的,尽管三个月来只做了小女孩这一单买卖,但对这种深夜来打扰的人,心里多少还是抵触的。
“你们是谁介绍来的?”我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我不想惹麻烦。在这之前,偶尔会有什么科学家或扛着摄像机的记者来找我采访,但都被我拒之门外了,我非常反感他们,好像我是某种怪物似的,有功夫答理他们还不如实实在在地去赚点钱。我怀疑眼前这俩人也是记者假扮的,用谈业务来做幌子。
“我们也是听人说的,我们完全相信您的能力,无论如何请您帮帮忙。”女人恳求。
“天太晚了,你们明天再来吧!”我不客气地关上了房门。我不太相信这俩人是来谈业务的,既然他们能打听到我的住址,就一定能打听到我的电话,那为什么不早打个电话来预约一下,非要在这大半夜的亲自登门呢?恐怕他们多半不怀好意。
“周先生,周先生!”女人显然没有料到我的警觉性这么高,言语中也有些着急,“我们姐弟俩是从台湾过来的,我们在大陆的时间非常有限,我们只想完成家父的心愿,请您相信我们,我们没有恶意的!”
她轻拍了两下门,又道:“您要是不放心的话我们就站在门外跟您谈就可以。如果您真能帮到我们,我们愿意付双倍的酬金……”
听到酬金,我再次将门打开,仔细打量这一女一男,这俩人都很年轻,衣着考究,而且模样也非常相似,就像是一对龙凤胎。
那男的比女人高出一头,我的目光很快就定格到他那款深蓝色的风衣上,这款风衣我见过,是阿玛尼今年新推出的一款秋冬季服装,标价两万八千八。别看我是开老人鞋店的,但对时尚的东西我可是非常在行。
外面下着大雨,再看这二位皮鞋锃亮,身上一点雨水痕迹都没有,那必定是坐车来的。
呵,难道真遇上了大款?我心里嘀咕,这俩人要真是富豪,那我倒要仔细对待了,没准真能狠捞一笔。
见我开门,女人松了口气,她急忙从兜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紫色盒子:“麻烦您给看一看,这是我祖父留下来的唯一东西,这些年除了我父母还有我们姐弟外没人动过。”
我没有去接盒子,而是回屋拿出一份合同给他们。这是我的规矩,在开始“寻人”之前必须先谈好价钱签好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