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水喝多了,难免觉得酒热。慕容景起身和旁边的叔父说了一声,便起身向那边走去。
这一片地方用布障围起来,宴会旁边还有乐伎在吹奏丝竹。
远离了那些丝竹之声,慕容景总算是觉得耳根清净了不少。他在宴会上肉没怎么吃,倒是用了不少酒,走的远了,更衣过后净手,慕容景也没有回到宴会去。
他走到一处树下,看着远处的风景,心中总算好了些。回想起世子在宴会上时不时看过来的眼神,他再蠢笨,也明白世子对贺霖恐怕和他一样。
他本来就不怎么看好世子的那个样子,人前有礼人后轻薄。虽然没有关于世子喜好女色的传闻,但从晋王广收前王妃和宗女在后院的举止来看。估计世子也不是什么多能洁身自好的人。
父亲怎么样,儿子也差不多。家教者,大多是父母身传言教,父亲作风如何,也能看出儿子会如何。
身后传来鞋履踩断木枝的声响。
慕容景回头一看,见着一名明艳的少女身着一袭鹅黄的襦裙,臂间搭着一条白纱披帛。衣着雅致。
“咦?你也在这里?”贺霖见着慕容景眼前一亮,洛阳冬日寒冷,她这几年被养的有些娇,都不爱没事去外头去吹冷风。
慕容景也不算多闲,慕容绍对这个侄儿颇有期望,有心给他一个出身。
两人算来也的确好久都没有见面了。
慕容景望着贺霖笑了起来,“你怎么也出来了。”
“我在那边和小娘子们打樗蒲,赢了不少。觉得也没甚么可赌的了,就出来走一走。”贺霖双手持在身前笑道。
“哦?”慕容景听到这个,白皙俊美的面上闪过一丝好奇,“你投出甚了?”
“我连续投了三次,次次都是卢哦!”贺霖说起来,自己都觉得自己运气好,次次都是卢,这不但让周围一群女孩子傻了眼,就是她自己也是吃惊居多。
“三次都是卢彩?”慕容景吃惊于贺霖的运气,“我还未曾连续得卢彩呢。”
“可不是,将那些小娘子的赌注都赢了。”贺霖一摊手,说的话里有几分得意,“不过,我都没要。”都是一些小饰物,要来也没多大用处,她从来不缺这些。
“你呀。”慕容景好笑的看着她,“你还真是……”
“那些小娘子恐怕也不怎么愿意和我……”贺霖笑了笑,她无意和一群孩子计较太多,但是不介意稍微教训一下。
“最近你过的如何?”贺霖问道,她抬头看着面前的少年,少年比正月十五夜里遇见的那回又长高了些,她心里暗自比了比,发现两人的身高差的更大了。
她听说慕容家的男人多是长而美,慕容绍她没见过,但听说慕容绍气度不凡,就凭着北朝的风气,想来也应该是一个魁梧挺拔的美男子。
慕容景如今高她一个头还有余,再这么长下去,以后看他真的要用仰望了。
“又长高了。”她踮起脚去比比他的身高,指尖轻轻落在他的额上。
微凉柔软的触感在额头上荡漾开来,少女馥郁的馨香近在面前,他不禁心神激荡,差点伸手去搂住她细软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