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桓自从长大之后,就没有那么狼狈过!
一群娘子弄新郎弄得李桓头上帽子险些歪掉,结结实实的挨了几棍子,甚至差点走投无路要跳到树上去。
好不容易到了门前,又出问题了,大门是紧锁着的,不让过去,娘子们让人拿出一把的钥匙让李桓自己选,选对了就自己开门进去找新妇,选不对,那么你就一个晚上呆在这里酸了。
“郎君可看好了,开门的钥匙就在这里头。”带头的姑嫂瞧着李桓气喘吁吁面如桃花的美人样儿,眼里也有了一抹惊艳。
姑嫂们心里赞叹这少年郎真是端得一副好容貌,贺家大娘子真是有福气,能有这样样貌端正的夫婿。
不过惊艳归惊艳,这刁难还是要继续刁难的。
李桓一看,面前少说有几十把钥匙,呼啦啦的全部堆在他面前,在一旁投照下来的火光中发出幽幽冷光来。
若真是照着那些姑嫂说的,一把把去试开,天知道要开到什么。
李桓看向门旁的那棵树,顿时心里有了主意。他装作伸手去拿,结果转身就跑上了那边,脚下一蹬就窜上了那棵树,几下子就借着那棵树就翻过中门那边去了。
在场的姑嫂都目瞪口呆,这还能这样搞的?
外头的那些傧相见着李桓竟然自己翻过墙去,立即欢呼阵阵,掌声如雷。也纷纷如同潮水冲了进来,逼得那些娘子不得不把中门的锁给打开。
贺霖盛装完毕,身着青色昏服跪坐在镜台旁。
“大娘子!”侍女面上涌现潮红,“世子前来催妆了!”
算算从傍晚开始到现在,都过了差不多一个半时辰,贺霖想李桓怎么没有被刁难的更久一点呢。
“无事,急什么。” 贺霖是真的一点都不着急,她头上梳着南北最风靡的十字发髻,耳畔还戴着一对博鬓,她拿起眉笔在旁边的小砚里轻轻沾了沾,拿起来再在眉梢处细细的描画起来。
正在描眉的时候,楼下传来一阵骚动。
李桓看着楼上的明光,有些狼狈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他方才爬树翻墙的时候,一不小心摔了个底朝天,头上的帽子都给歪了。
他伸手将头上的冠帽整理一番,开口吟催妆诗。
这催妆诗要吟上多少首并没有定数,一切都看新妇子的心情,什么时候觉得够了,新妇就会下楼来,不然新郎就一个劲的作诗吧。
贺霖几乎懒得理下面的李桓,他音色皆美,吟诗起来也格外动听,奈何今日不管贺霖生不生他的气,都一定要好好配合家里的人好生作弄一番他的。
任凭李桓嗓音再美能够吟出几朵花来,众人就是不见新妇的楼上有任何的动静。
这下妇家的那些姑嫂可都哈哈大笑起来了,这么美的郎君哟,今日不能作诗把楼上的新妇给请下来,这不是丢脸嘛!
妇人们的笑声一阵盖过一阵,摆明了是在看笑话。
李桓连续吟了五首催妆诗也不见得贺霖的身影,他看了身后的那些傧相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