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嘉做了几年的傀儡皇帝,但是这不代表他爱做傀儡皇帝,而且权臣在此时代表着什么,他再也清楚不过。将近百年的祖宗基业若是毁在他手上,到了死后他都没有脸去见元氏的列祖列宗。
听到世子这么一说,他因为酒液而混沌起来的头脑清醒了稍许。
他不再像方才那样大哭大闹,丢尽颜面。
元嘉不想做个宝座上的傀儡,他想自己有实权,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他看向世子,声音嘶哑,“甚好,可是这事要如何做?”
世子抿了抿唇,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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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桓到达的时候,大雨磅礴,每年的汛期,临近河道的县都要加紧时间防备,这一次天灾*。
县官受命让民夫去修建堤坝,防止河水继续蔓延。
谁料到,民夫们也怕死,见着那浩浩荡荡的洪水,又不得不在第一线修这个东西,一时之间都有些消极怠工。
李桓坐在县衙里面无表情,听着下面人报告上来的堤坝第三次崩溃的消息。
县官知道李桓的身份,气都不敢出,跪坐在那里战战兢兢的,只求这个少年显贵不要注意到自己的身上。
不过他这个愿望显然没有被上天听到。
过了良久,李桓像一只慵懒的大猫那样靠在身后那弯凭几里,“你给我说说,为甚么,派去那么多的民夫,怎么堤坝三次溃坏?”
他亲自来查看,洛阳里又杀鸡儆猴一样的抓了几个鲜卑新贵下大狱,敢在他眼皮子底下贪东西的人基本上有。
人力物力都到齐的情况下,还会出现此等情况,实在是不应该。
“下官……”县官艰难的吞了口唾沫,上首的那个少年身上服饰简单,头上戴幞头,身上也不过是常见的圆领袍。可是少年眉目如画,俊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这好大一份美色摆在县官面前,平日里他一定要偷偷看上几眼来饱饱眼福的,可是这会他半点僭越的举动都不敢有。
“或许是……民夫贪生……”县官支吾半天给出这么一个不是解释的解释来。
李桓靠在凭几上,双眼阖上神态慵懒,偏偏他长得漂亮,这番神色更加让他迷人。
“哦?”
“这河水浩浩荡荡,若是从堤坝上看过去当真会生出怯意。”县官硬着头皮答道。
“怕死,那也倒是人之常情。”李桓此时的嗓音已经褪去了少年变声的嘶哑,他的言语里含着几分笑意,听得县官身上一颤。
“将那些运土的兵士和民夫,连人带土填进缺口里去!”李桓面上浮现出一丝愠色,语句里更是没有半点犹豫。
县官直接呆住,李桓看向站在下面的将官,“照我的话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