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弗斯曾经在步六孤肇落败之际,赶回洛阳将步六孤氏留在洛阳的那些族人赶尽杀绝,以求好新来的胜利者。可惜李诨当政之后,并没有重用他,反而将他扫到一边,好似洛阳里没有这个人似的。他原来的大都督位置更是给了李桓。
这么一个人,可以说是和李家有着深仇大恨,对于一个追逐名利的男人来说,有什么仇是比得上断了他前途更深的么?
偏偏这个人曾经行走于军中,颇为懂的行军布阵,就是在军中还有的一定名望。
若想成事,有天子的支持是远远不够的,还需要懂的兵法的人。
长广王世子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乙弗斯最是适合了。
牛车在骑奴的驱赶下,缓缓进了乙弗家的大门。
乙弗斯是一个鲜卑人,他正坐在堂上看着面前温文尔雅的长广王世子有些摸不清来意。
自从被李诨闲置以来,他府门前是门可罗雀,基本上也没有几个人来过。
“世子前来,可是有何赐教?”如今皇帝都不值钱,更别提其下的宗室了。不过乙弗斯自己也没有多高的位置,说话还是有些客气的。
“某前来拜见大都督。”长广王世子外貌原本就好,再加上举止行为儒雅,很是得人好感。
可是乙弗斯一听这话,脸上就相当难看,“世子,你弄错了,这里可没有什么大都督!那位大都督可是另有其人!”
这话简直是戳在他的伤处,让他连装都懒得装了。
“在某心中,大都督就是乙弗公,当年若不是李诨进了洛阳,又怎会到此境地。”世子说道。
“可如今在晋阳的便是李诨,在洛阳替他看着天子的也是那位京畿大都督!”乙弗斯连连冷笑,“而我如今……”他伸手指了指自己,“不过就是身上挂着几个闲职,如今吃几口闲饭的闲人罢了。那里能够承受的起世子的这个大都督?”
“那么公就甘愿如此么?”世子压低声音问道,“甘愿就在这洛阳一辈子身上就只有几个闲职,碌碌无为的过下去。哪怕子嗣都得不到阿爷的荫护?”
“放你娘的狗屁!”乙弗斯听了世子的话暴怒起来,一把就把身边的凭几给扫落在地,“你当老子稀罕这几口闲饭么?老子宁可堂堂正正死,也不要窝窝囊囊的过着!”
“那就请乙弗公助陛下一臂之力!”长广王世子突然跪下来说道。
乙弗斯突然愣住,这又是来的哪一出?
“如何说来?”乙弗斯问道。
皇帝是个宝座上的傀儡,这个半点都不稀奇,几乎全天下人都知道。可是这个又是什么事情?
“李诨名为功臣,实为逆臣!”说起这个长广王世子还有几分咬牙切齿。元氏式微,权臣凌驾在皇室之上,他也是受过不少那些权臣和新贵的侮辱。
“陛下不堪□□,还请公助陛下一臂之力!”
乙弗斯一愣,他眉头皱起来,面前的这个少年面目有些稚嫩,说出的话也算是颇有胆识,但是这话要是真做起来,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乙弗斯为人反复,当初投奔在步六孤肇麾下,后来步六孤肇兵败,他返回洛阳的第一件事便是斩杀步六孤家的男子,其中不论成人还是在襁褓中的婴孩,生生将步六孤家在洛阳的血脉给清除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