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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撩人处且撩人 第23节(1 / 2)

秦茉微笑寒暄,致谢后步往水榭外的宴席,与刘夫人一家品尝瓜果点心。

她本就霞姿月韵,仪态万方,纤纤素手持捻一支绝无仅有双花并蒂莲,拢了一身清澄天光,莲步依依,缓缓前行。

明媚容颜与娇艳欲滴的花儿相映,无丝毫逊色,更有人比花娇的意味,勾起在场所有羡慕与赞叹的目光。她背后的亭台楼阁、花草树木仿似瞬间褪了颜色,沦为她朦胧不清的陪衬。

秦茉自府门前下马车到离开时上马车期间,所受的关注不亚于孟四小姐。道别时,孟涵钰目不转睛盯着秦茉手中的一对绚丽粉莲,拽了贺祁一把,悄声道:“表哥,你去问问秦姑娘,看可否借我几日呗!”

贺祁翻了个白眼:“别瞎折腾,即便姑娘愿意,你带到杭州能如何?”

秦茉云里雾里,不欲惹事,干脆装作没听到,提裙正准备踏上马车,却听得一浑厚男嗓叫唤:“秦姑娘,请留步。”

秦茉只觉这声音耳熟,见贺祁黑了脸,猜出来者为宋安寅。她回身施礼,妙目望向那端方的面容:“宋老板。”

“姑娘是要回秦家酒坊吗?正好,我今日得空,想去试试新酒,如若不弃,咱们可结伴同行。”宋安寅笑得坦然。

他为人朴实,生意往来从无赊账赖账,此前每次去秦家酒坊订货,总会给秦家带点小礼物。秦茉知他或多或少存有一点心思,但对方未表露,她不好过分拒绝。

在贺祁无法掩饰的忿懑注视下,宋安寅骑马跟随在秦茉马车之侧,顺小道往北慢行。路上,二人隔着车帘,偶尔交谈几句,话不多,倒也不至于冷场。

马车抵达长宁镇中心,申时的日影微略倾斜,商铺、宅院的檐角墙帽被金光勾勒,道旁行人稀少,茂树浓荫下聚着几名打盹儿的闲散汉子。热气未散,大多数人都在午睡休憩。

正因如此,秦家主院门前那寥落的高大身影,在秦茉眼里,颇显突兀。

青白袍子仍旧素雅干净,气场一如既往昂藏飘逸,只可惜,他脸上伪饰的泰然自若,随马车行近而裂成碎片。

秦茉由翎儿搀扶下车,从容非眉头微锁、墨眸覆了薄冰的情态中,她读到愤怒、委屈,甚至有明显酸意。瞧这状况,他是特地在等她。

莫名心甜。

宋安寅下马,转目端详眼前仪表不凡、风流警拔的青年,眼底掠过震悚之色,再观秦茉潋滟的眸光柔和而深邃,檀唇淡笑中隐隐藏了什么,却难以捕捉。他压抑无以言表的惆怅,道:“看来姑娘还有事要忙。”

秦茉抿唇一笑:“宋老板,请先到酒坊小坐片刻,我随后就来。”她示意慕儿带路,又让翎儿去请魏紫招呼客人。

待众人识趣离开,各自忙碌,剩下她与容非静立巷口,秦茉浅笑温言:“容公子,数日不见,一切安好?”

容非听闻秦茉清早去贺宅赴会,早就坐立不安,此刻见有位脸生青年与她相伴而归,原本想了半日的客套之词数尽抛至脑后。

他喉头发紧,唇干舌燥,不适感自心底蔓延全身,占据他每一滴血液、每一寸肌肤。

目视她手里并开的美艳粉莲,良久,他闷声答道:“不好,一点也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容小非:几天不理人家,还带了个男人回来!我整个人都不好了!快哄我!

作者今日发烧了,更完去躺一会儿,等我满血复活就撒糖哈╮ ( ̄ 3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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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日光将两道人影斜斜投在白墙上,因角度之故,影子相贴,仿佛亲近了许多。

秦茉一身烟紫轻罗衫镀着淡光,更显纤腰细细,不盈一握。她从容非那句抱怨中品味出撒娇的意味,心中暗乐。悠然抬目,撞进他的幽深眼眸,她淡笑道:“又怎么了?”

容非不过一时愤然,自知失言,却圆不回来,干脆破罐破摔:“姑娘忘恩负义。”

“哦?我忘了谁的恩?负了谁的义?”

“你……你明知我受伤、药膏用完,还丢下我不管不顾。”自暴自弃的容公子,连“丢下”这种词,也脱口而出。

秦茉傻眼,印象中,以类似口吻对她说话的,大概只有小豌豆那小不点儿。

眼前这昂藏男儿……忽然成了孩子?该不会是发烧,烧坏脑子了吧?

她皓腕高抬,陡然前探,覆在容非光洁的额上,嗯……是有点烫,但也不至于成傻子呀!

被她柔软细腻的小手轻触,容非整个人懵了,全然不理解她为何做出这大胆且亲密的举动。热流自体内翻涌至眉额,偏生她手心恰到好处的微凉,安抚了他焦躁难耐的心。

“你发烧了?”秦茉讪讪收手,惶惑俏脸透着似假还真的茫然。

容非方明白她此举何意,暗自咬牙——居然借奇怪理由摸我!她、她果然想撩死我!必须还击!

于是,他不甘示弱伸出宽大手掌,以掌心贴向她温润如玉的额头,沉嗓夹着微颤:“我、我没发烧,你呢?”

“……”秦茉猝不及防,受他温热掌心一捂,两颊飞散出红云,心跳骤然停止。

什么跟什么啊!好端端的……为何要站在街上互相抚摸对方额头?

待他既得意又赧然地把手缩回,秦茉瞪了他一眼,嗫嗫嚅嚅:“我看你……怪怪的,以为你生病了。”

容非薄唇浅抿,心间酸意淡去,滋生出丝丝甜味。呵呵,她的确很关心他。

秦茉被他异样眼神扫得周身不自在,讷讷问道:“说吧!大下午堵在我家门口,有何贵干?”

他脸色微变,负气应对:“谁堵你门口?我出来散心,刚好路过!”

秦茉远在马车内看到他杵这儿翘首张望,懒得揭穿他,轻笑道:“既然如此,不打扰容公子‘散心’。”

她话音刚落,抬步便走,被他一手拽回,“且慢!”

“有话就说,我还有事。”秦茉唇边勾起一抹翩然笑弧,对上他眼里局促的万点星辉,故意冷淡出声。

憋了四天的容非,原想正儿八经与她好好聊聊,劝她离开长宁镇避风头。他已决心向她坦白一半身世,并以贺家家主的身份接纳她。关于明面上的、众所周知的部分,他是时候坦诚。

然而见她满脸愉悦从贺老三家归来,手持一支稀罕的并蒂莲,他猜此花为贺祁所赠,本就窝火;再观她似乎急于去招待宋老板,心底酸涩与蜜甜来回搅和,最终化作杂乱滋味,肺腑之言欲说还休,如鲠在喉,难吞难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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