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瑶最是怕痒,可怕的是皇帝对她的身体比她自己还要了解,几乎是皇帝一碰她,谢瑶便败下阵来,连连求饶,“皇上行行好,饶了阿瑶吧……阿瑶知,知错了……”
他松了手,却仍是追问道:“朕老吗?”
谢瑶想逗他,故意沉吟了一下,做出思考的样子来。谁知皇帝大手一捞,又将她捉住挠痒。谢瑶笑的花枝乱颤,大声叫道:“皇上不老!哈哈哈,皇上一点儿都不……哈,一点儿都不……不老……”
谢瑶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可是实际上并不好受,只觉得自己被他给抓的死死的,一点儿自我都没有了。
好在皇帝适时收了手,谢瑶终于恢复自由,想也不想就伸手用力的去捶打他,气恨不已的模样。
“好啦,别不高兴了。”最后竟还是皇帝反过来安慰她,“朕也帮你梳头发好不好?”
“才不要。”谢瑶嫌弃道:“皇上笨手笨脚的。”
他被她一句话堵的哑口无言,竟不知该如何是好。谢瑶难得见他那副呆样,反倒笑了,摆手道:“算了算了,皇上只要答应我,这些日子都保持着这个发型,我就不生气了。”
皇帝汗颜道:“你剪都剪了……”他也只好这般几日了。等回到京中,再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补救吧。
就这样,次日皇帝携谢瑶出行的时候,当真以这副打扮出了门。安庆礼和诚实他们几个,吓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却只敢低着头盯着自个儿的脚尖,一个“不”字儿都不敢说出来。开玩笑,谁敢说一句莲主子的不是?皇上都没说什么呢,哪里轮得到他们这些做奴才的说话。
倒是苍向明胆子不小,还开了一句玩笑,“莲主子可真是放心,把主子爷拾掇的这样英姿俊美,也不怕农庄的大姑娘小寡妇们瞧上了爷,要留主子爷做女婿呢。”
谢瑶佯作生气,指着苍向明骂道:“哼,我看你是怕我们家爷容光太盛,抢了你苍大人的大姑娘小媳妇儿吧?”
这些日子他们微服出来,都是苍向明这个护卫队长在赶车,路上打发时间时聊起天儿来,彼此早已相熟,这般开彼此的玩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皇帝在旁看着并不阻拦,只是静静的微笑。
谢瑶却偏要拉他进来趟这趟浑水,“爷,您看看这个没正形儿的!肯定是想媳妇儿想疯了,回头咱们进了村子,您就赶紧给他指一个吧!”
“别,别介,奴才可消受不起。”苍向明慌慌张张的别过头去专心赶车,好像被村儿里的女人吓得不轻。
马车的帘子里,谢瑶吃吃的笑,指着苍向明的背影对皇上道:“皇上,苍大人的眼光还挺高,看不上农家女子呢。”
“他不只是看不上农家女子,京中的大家闺秀,他也不曾动过心。”皇帝道:“朕曾想给他指一门亲事,可他自称自己日夜呆在宫中,不便成亲,谁知他是怎么想的。”
“苍大人竟然这样固执?”谢瑶惊讶道:“他这般不肯成亲的样子,倒让我想起一人。”
皇帝了然道:“你阿兄?”
谢瑶颔首道:“可不是,旁人在阿兄这个年纪,早已成亲,甚至孩子都有了好几个。可阿兄至今连亲事都不肯定下,也不知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皇帝夸赞道:“你阿兄心怀大志,是个难得的将才。不肯娶亲,怕也只是担心刀枪无眼,若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耽误了人家姑娘吧。”
谢瑶沉吟道:“话是这样说没错,可……娘亲早已为阿兄的婚事操碎了心,阿父也觉着,阿兄还是留了后他才放心。”
“那朕给他指一个?”
谢瑶摇摇头,“我阿兄看着温和,骨子里却是个倔强的人。还是再等等看罢。只愿边疆战事早早停歇,天下太平,阿兄也就可以成家了。”
皇帝双眸微眯,低声道:“岁末今初蠕蠕一战,我军大捷,西北那边一时倒无需担忧。只是我军与南朝一战,终究在所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