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城的途中我一路无言,心底隐隐窜动的不安犹未散去。
直到此刻,仍有太多的谜题依旧没能解开。
既然风离当年给我下的毒是不置人于死地的天山曼陀,那这两个月,我又为何会频频呕血出现经脉变紫之象?毒发的时机恰恰是宋郎生匆匆离府之时,不早不晚,倒像是有人在不经意间施以类似症状的药物,让我以为自己性命堪忧,不得不以身犯险堕入圈套。
要是只是障眼法,凭周文瑜的医术,不可能发现不了真相。
除非,故意误导我的人就是周文瑜。
周文瑜是从我去年坠崖中箭后偶然相识的,莫非那个时候风离就安排好了一切?
这不合理。
如果风离早早就得知流落民间的我身在何处,不可能一年的时间不加以利用——比起此刻的我,一年前那个懵懂无知的和风才是最佳的切入点。
那么,周文瑜究竟是谁的人?
宋郎生微微歪了一下头,“你又在想什么了?”
我脑中一片混沌,下意识脱口道:“我只是在想,当日煦方是不是因为服下了忘魂散的解药,才会忘却期间所有属于我们的回忆……”
“何谓‘你们的回忆’?”
我这才反应到我说了什么,懊恼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讨好的笑道:“没,没什么,我就是那么一说,你不必放在心上。”
宋郎生没有笑,“才死里逃生,如今又大敌当前,你却还顾着追究夏阳侯世子的失忆缘由?”
“那毕竟……此前一直疑惑,如今忽然想通了才……”
他没有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