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宁捏着嗓子故作娇媚,“那你不心疼我嘛,你的妻子忙碌了一上午的业务,现在就想快一点吃到热乎乎的食物,这都不行?”
苏玉恒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你还记得自己是我的妻子嘛。”
张子宁才不理会他的冷嘲,继续捏着那把腻死人的嗓音说:“到底行不行嘛。”
“既然你这么想吃。”苏玉恒一边说一边看向张乐桐,“小桐你就辛苦一下,亲自跑一趟吧。”
苏玉恒都这么说了,张乐桐纵使百般不情愿也不得不拎着包出发了。
等张乐桐买了披萨回来,张子宁叫她过来一起吃,她说不用,只在一旁站着。
张子宁兀自拿了一份比萨塞进嘴里,突然又想到什么,“光有吃的不行,还得来点喝的,这个时候要是有杯热咖啡就再好不过了。”
说完,转头看向张乐桐,微笑了一下,“怎么办呢,我实在太想喝了,那就只能麻烦张秘书再跑一趟了。”
她笑得那么灿烂,很明显是在刁难张乐桐,最可恨的是偏偏张乐桐还不能反抗。她一脸幽怨地看向苏玉恒,想让他替自己说几句话,但苏玉恒似乎有意不看她,她愤愤不平地咬了咬唇,最后只好推门出去再跑一趟了。
付了钱拿到咖啡的时候,张乐桐真恨不得往里面下几粒老鼠药,毒死张子宁那张可憎可恨的脸。
咖啡买回来之后,张子宁先让苏玉恒喝了一口,确定没事之后自己再喝,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张乐桐看在眼里,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是不停地冷哼。
张子宁和苏玉恒吃着香喷喷的披萨的时候,张乐桐就站在一旁孤零零地看着他们俩吃,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张子宁打量了张乐桐几眼,有些出神,到底是同父异母的姐妹,长得跟自己还是有三分相似的。
“你挺漂亮的。”她突然出声。
这还是张子宁第一次夸赞她,张乐桐自然不会傻到以为她是真心的。
“说起来,小桐也是跟我们俩一起长大的呢,你觉得她怎么样?”张子宁突然将矛头指向苏玉恒。
苏玉恒也看出张子宁今天有意来找茬,他的回答也比较公式化不容易出错,“挺好的。”
“有多好?”张子宁紧紧逼问,“我好还是她好?”
苏玉恒步步为营:“你是我的妻子,这有可比性吗。”
张子宁笑了,“妻子是妻子,情人是情人啊,你不喜欢她吗?”
明知道张子宁在挑拨离间,但张乐桐还是莫名地因为这个问题紧张起来,她两根手指纠结在一起,怯生生地盯着苏玉恒面上看,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半晌,苏玉恒轻启薄唇,淡淡地回答:“不喜欢。”
张乐桐微笑的表情上好像出现了一丝裂缝,变得僵硬而尴尬,可张子宁还要继续挖苦她,“人家死心塌地跟了你这么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啊,你就一点都不喜欢人家?
张乐桐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愤恨地盯着张子宁,苏玉恒还是说:“不喜欢。”
张子宁始终保持着微笑:“那她对你来说算什么呢?只是一条为你办事可以随时抛弃的狗吗?”
苏玉恒听不下去了,皱了眉头,语气也生硬起来:“张子宁,你今天怎么回事?”
“只是开个玩笑罢了。”张子宁轻松随意地摊了摊手,撅着嘴说,“你还没回答我呢,本来以为你对她有意思,我想成全你们俩的。”
苏玉恒眉头皱得更深:“我们只是上级与下级的关系,没有任何私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张子宁莞尔一笑,“真的吗?既然她对你来说没什么特殊意义,那么秘书换个人来做也没关系了?”
张乐桐没有办法忍气吞声了,张嘴吼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张子宁神色一冷,摆出上级的架子:“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吧。”
苏玉恒使了个眼色示意张乐桐稍安勿躁,然后回答张子宁的话,他神色如常,淡然镇定:你既然这么说,想必是有接班小桐的推荐人选了?
“是啊,只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接受了。”张子宁话音一顿,别有深意:“不过既然你说你们只是上级与下级的关系,没有任何私情,想必应该是会接受的吧?如果你不答应的话,那就等于承认你们有什么私情了?”
张子宁给苏玉恒下了个套,而他没有后路,不得不往里跳。
张乐桐被开除了。
这是毫无意外的事,在张氏集团,张子宁就是最大的王,她让她走,她就没办法多呆一秒。张啸天也狠心得很,当初遗嘱上连张乐桐的名字都没有提到过,虽然她身上流着一半他的血,但没有任何人会承认她的身份。
离开了张氏集团这个大碗,她就是一个流落街头的无业游民,在g市这样一个物欲横流的城市,没有收入的话生活根本支撑不了多久。她的学历不错,原本在张氏集团当一个小小的秘书是大材小用了,现在被炒了鱿鱼,完全可以凭着一份好学历和好相貌另谋高就,可是张子宁暗中施压,半个月以来,她投出去过十多份简历,可竟然没有一家公司有回音的。
在她生活最最拮据的时候,不得不从富人区住房里搬出来,张子宁掐准时机,在她家楼下拦住了她。
看着对面那个光鲜亮丽、落落大方的女人,对比之下自己竟是如此的粗衣粝食、狼狈不堪,张乐桐不由冷笑几声,“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张子宁不假辞色:“我是来帮你的。”
“帮我?哈哈哈哈。”张乐桐笑得癫狂,“你可真是大言不惭。”
张子宁开门见山:“帮我做人证。”
张乐桐知道她在说什么,却是一口回绝:“呵,不可能,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像是觉得语气不够重,她又补充道:“你可以去告我,是我一手策划了绑架你的事,跟苏玉恒半点关系都没有。”
张子宁眯起双眼,寒光乍现:“事已至此,你到底为什么还要护着苏玉恒?父亲是被谁害死的你真的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张家人?”
张乐桐的态度跟她一样坚决:“我已经说过了,你没把我当张家人看过,我也一样,我的世界里只有苏玉恒一个人,从小到大只有他一个人对我好,我是为他而活的。”
“蠢女人,你对他死心塌地,忠心耿耿,那他对你呢?他要是真的对你好的话,又怎么会因为我一句话,他就同意把你开除了。”
张乐桐似乎有些动摇,音量也低了几分:“他也是被逼无奈,谁叫现在公司你是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