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江如许气得肺都快炸了,泪在眼眶里不停打转:“白屹东,你混蛋!你就是欺负人的大混蛋!”
“唉,哪有啊?”白屹东被她哭得魂不守舍,把额头贴在她唇边,慢慢厮磨:“好了,好了,别哭了。那我现在不动,让你随便打,成么?”他认命地把头埋进那两团柔软的山峰间,低声喟叹:“如许,其实我特不想承认:每回你一哭,我就心肝疼。我不会放你走的,除此之外,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白屹东说完,横下心等着被江如许还击。但等了会儿,只听到她越来越痛苦的喘气。
“如许,如许你怎么了?如许!!”
“呕……”江如许紧抓着他的手臂,吐了起来。
折腾了好一会儿,如许终于昏昏沉沉地睡了。虽然,睡前,她还迷糊得坚持要回自己的房里,但白屹东显然没当回事。
此刻,他正靠在床头的软椅上,静静得看着:江如许有一个光洁、饱满的额头,眉眼清秀、耳珠圆润,照老话讲,这样的女人能旺夫。
只可惜他现在,几乎什么都有。唯一没的,也不指望她能拿回来。
“哎,你可真行。”白屹东把她伸出来的手,轻轻塞回被子:“早不吐、晚不吐,我刚掏心窝子呢,就被你吐一身。我说的……有这么恶心么?”
顿了顿,他又笑:“其实现在想想,是挺恶心的。所以,我俩都该静一静。有些事,一辈子错一回就够了。”
我已经受过教训了。
☆、第8章 看来我真没救了
第二天,如许在头疼中醒来,下意识地去摸摆在床头的手机。摸了一圈,没够到,这才反应过来,是在白屹东的房里。
她精神恍惚地穿好衣服,往楼下走。久候的连管家一见她,就眉开眼笑:“太太,您醒了?今天感觉怎么样?要是还不舒服,就再回去躺会儿吧。”
“都几点了,还躺着。”如许揉揉额角:“你们怎么都不叫我?今天,公司里还一堆事儿。”
“咦,先生没告诉您啊?”雨芳快嘴地说道:“今早,我听先生在饭桌边打电话,好像向您公司请了三天假呢。他临行前,还吩咐我们好好照顾您,让厨房24小时煨着热汤。太太,您是不是和先生和好了?他今天看起来特别高兴。”
能不高兴嘛?占了这么大的上风。江如许想。
不过,昨晚可能真难受迷糊了,压根记不清后来发生过什么,只记得当时白屹东对自己上下其手、不亦乐乎。
他一定得意疯了吧。
想到这儿,她没好气地回答:“让他们把火撤了吧。我吃完饭,就去上班。”
“可是太太,要是先生打电话问起……”雨芳小声嘀咕。
“那就照实说。我这点人身自由都没吗?”江如许心不在焉地往嘴里送了两勺稀饭,起身走了。门口的两个便衣保镖照例跟上来,如许忽然起了意:“既然白屹东这周都不在,给你们放个大假,回家休息吧。”
“太太,这……不好吧。我们拿了薪水,不做事,说不过去啊。再说,万一您碰到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上回就是意外。大不了,我坐出租去,总行了吧。”江如许皱眉回答。
保镖们看她的脸色,知道她八成还在白屹东闹别扭,只能勉强答应了。
到公司时,已是下午两点。江如许轻悄悄地从边门进去,正碰到安排任务的耿清晖。他先是一愣,继而笑起来:“呦,如许,你怎么来了?不舒服就回家歇着去,反正最近没什么急活。”
“没事,部长。我已经好了。”如许笑着瞟了一眼:“什么项目啊?我能做什么吗?”
“哦,不用,就是个小案子。”耿清晖示意众人先散去,和她走到僻静处,压低声音:“如许,不瞒你说,今次你的假是总经办批下来的,我也不好给你擅自安排。如果真无聊,就去资料室翻点书看,也算是为以后的案子做准备。”
“部长,对不起。”江如许无奈地咬了下唇,沉默了片刻,转开话题:“那周畅……还好吗?”
“嗯,今儿何嘉也请假。我听老总的意思,像是没提。”耿清晖摇摇头:“不过,周畅那丫头的脾气也该改一改了。如今这社会,不是自己有点本事,就行得通的。我看她一步步走过来,真不希望她因为人情世故栽跟头。唉,她要有你一半稳重就好了。”
如许勉强笑了笑,把包塞进柜里,去了资料室。英语、法语、德语、西班牙语……各种书籍、案卷整齐地摆放在架子上。她没来由地又想起了白屹东那个骚包衣柜,一时冲动,打了白屹东的电话。
对方提示:已关机。
已经这点儿了,还在飞机上?去这么远的地方?她想了想,随即又气恼自己没出息:算了,不管他。横竖三天,忍忍也就过去了。
如许强迫自己静下心来,拿起一份案卷细细翻阅。这就是耿清晖老到之处——每结束一个新行业的大案子,他都会仔细写份总结,然后把有价值的相关资料放进去。下次再遇到同类型的翻译任务,可以节省不少时间。
如许看的正是一家顶级奢侈品代理公司,后续一些同类型的资料,都被陆续补充进去。各种语言、各种词汇堆出一片纸迷金醉。她的眼神突然顿住,又往回看了看——没错,就是在这个品牌的厂商展览会上,她第一次见到白屹东。
那时,她和另一个同事负责产品介绍区的即时翻译,白屹东忽然拿了两杯果汁过来。
“谢谢您,先生。我们这儿有。”同事婉拒。
“我知道。”白屹东微笑:“我只是觉得你们太辛苦,想过来说声谢谢。”
江如许别开头:这男人的眼睛太黑、太亮,只是被他轻描淡写地扫了两眼,就很不自在。看他的风度、穿着,必然是厂商想巴结的大用户,还是少惹为妙。
但白屹东像看穿了她的心思,突然弯下腰,从她身边的酒水台上拿起一瓶水。然后拧开,慢条斯理地喝了两口:“嗯……看来我真没救了,喝了那么多好酒,居然觉得还是白水最好。尤其是这牌子。”
江如许脸红了。酒水台上放满了各式饮品、酒水,他偏偏挑了自己喝的同款水。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神直勾勾得看着自己,笑容意味深长。
后来,再接到这家厂商的单子时,她就成了商家钦点的首席翻译,专职站在vip室里为贵宾服务。但奇怪的是,那天等了一下午,也只来了寥寥两三个。最后一个进门的,就是白屹东。
“hi,我们又见面了。”他靠在门边,微笑:“江小姐。”
……
江如许嗤笑一声,把案卷丢回桌上。很久之后,她才知道:原来那家品牌的内地总经销商是白屹东的发小,因为在前期接触中对她印象不错,才撺掇白四过来搭讪。看得出他是个中老手,被自己婉拒后,也半点不恼。
她以为他俩之间就此作罢。却不料被一个共同的熟人,又拉在了一起。
从此,不得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