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谁叫你把玩具带上桌的,快出来,不像话。”白屹东掀起桌布,就要把他揪出来。
如许急忙拉住他的胳膊:“屹东,这布丁怎么做的?比店里还好吃。”
“那当然了,我是……”白屹东心花怒放得看着她,再也顾不得趴在桌底下的儿子。
3分钟后,白宇南笑嘻嘻得拿着玩具小人,钻了出来:“爸爸,好香,你做的什么?”
……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管他们夫妻俩有什么矛盾,都不能让孩子夹在中间。总这样对着双方强颜欢笑,总有一天,会出大问题。
想到这儿,如许急匆匆合上房门,去找白屹东。这个点儿,他一般只有三个去处:去书房里处理公务、在收藏室整理古董,或者在卧室里。
这回,如许的运气不错,不用去暧昧的卧室里谈如此严肃的话题。
书房里,白屹东正在沉声接电话。如许拧了下房门,从里面锁上了。
几句话模模糊糊得飘出来,很震惊的语气:“真的,三叔?……太巧了吧……嗯,我知道……什么,这浑小子真这么说?!好的,您放心……”
“砰”的一声,门被迅速拉开,白屹东阴沉的脸把如许惊得一跳:“啊?”
“怎么了,东子?”电话那头问道。
“哦,没事。是如许给我送茶来了。”白屹东瞟了她一眼,把门无声得关上。他转过身,坐回椅子上又应了两声,继而为难得皱了下眉:“行,那我问问吧。不过,她大约也不清楚。嗯,就这样,叔再见。”
“屹东,我找你是……”
白屹东抬手,做了个停止的手势:“如许,你认识司马寻吗?”
“啊?”如许一愣。
白屹东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用肯定语气又重复了一遍:“你认识司马寻吧。”
如许心中一震,结结巴巴得回答:“他是端阳的老板。你……你问他干什么?”
“哦,他救了小六,三叔挺感激的,就请他昨晚吃饭。结果,酒过三巡,居然问出件天大的巧事。”白屹东看着如许的紧张神色,心中奇怪。微皱了下眉头,他不动声色得继续往下说:“司马寻说他本身也是位眼角膜移植手术的受益者。后来,他事业起来了,就特地捐助了一家名为‘重塑光明’的公益组织。这个组织宣传“器官捐献”,和全国的各大医院都有合作,成功配型的几率很高。司马寻愿意把小六的情况转给组织的主席,如果有人捐献角膜,将优先考虑小六。说实话,以三叔的能力,要在一个月内得到健康的眼角膜,也有困难。司马寻的话,我们并没有抱很大希望,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罢了。但是,如许……”
白屹东放缓了声音:“你不觉得整件事很巧吗?就像小六的伤,正落了司马寻的下怀。连赵五都说,司马寻这人很不简单。”
“你……你什么意思?”如许惊愕得张大了嘴:“难道你怀疑司马先生?不可能,他不会和绑架案有关的。他是正经商人。”
“你怎么那么确定?”白屹东微微一笑,若有所思得看着她:“你和他……很熟吗?”
如许噎了下,过了会儿,才低声反问:“你觉得呢?”
白屹东心中一凛,收起了笑意:“如许,这事很重要,如果你知道什么……”
“我不知道。”如许沉下脸,冷冷得看着他:“我有时真服了你们——面对救命恩人的第一反应不是感激,而是怀疑。有那时间猜忌,还不如挪一点给更重要的人。你该不会以为,离开妈妈,小南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吧?你有没有和他认真得谈过?”
“不是说司马寻吗,怎么又扯上小南了?”白屹东扬了下眉:“你怎么突然不高兴了?我不过是随口提一句。三叔听赵五说你俩认识,就让我来问问。有什么不对吗?”
三叔?不是屹萱或那几个保镖说的吗?如许囧了一下,不自然得抿了下嘴唇,强辩道:“我说的就是三叔啊,司马先生救了他儿子和准儿媳,又想法子为小六找眼角膜,他不应该是最感激的那个人吗?怎么还怀疑别人,到处打听啊。”
☆、第57章 最多两个月我一定把她的遗照拿回来
“三叔看人,自有他的道理。我想,你还是小心些,少和他打交道吧。”白屹东扯了下嘴角:“不过,准儿媳这事可能真叫你说中了。昨天,小六为何嘉在病房里又闹了一场,说如果不让她进门,就是有了移植源,也不接受。三叔气得都犯高血压了,但他就是不肯。可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他阴郁得抿住唇角:“何嘉生不了孩子了。”
“什么?!”如许愕然。
“嗯,她多次流产,已经保不住胎儿了。”白屹东眼望着前方,无奈得摇摇头:“不过,照小六现在的闹法,估计最后真能把何嘉娶进来。如果那是她唯一愿望的话。”
如许怜悯得叹了口气,没有注意到白屹东愈加阴郁的神情。
何嘉不能生,而三叔家又不可能无后。所以,要么她放弃,要么,小六到外面再生一个。
她注定要承受背叛,只是时间问题。
还有如许,你为什么会对司马寻有这么大的反应?
他对你……有多重要?
白屹东拿起茶杯,浅酌了两口,然后笑着拍了拍身边的藤椅:“好了,这些事就让三叔去烦吧。过来坐,跟我说说小南。”
……
当晚的谈话,白屹东显得非常谦虚、诚恳,对着如许不住微笑,鼓励她多说一些。问到他的意见时,就好脾气得点点头,说声:“嗯,对。应该这样。”
如许原本积着的愤懑,就在他的一言一笑中,慢慢散了。她甚至有空在说话的间歇,看清了一些以往忽略的地方。
原来,他专心倾听的样子真的很迷人。眉尖轻挑,睫毛细长,乌黑的眼眸里似乎荡着潋滟清泉。修长的手指不经意得扣两下桌面,身体虽是笔直得坐着,却给人一种放松、愉悦的感觉。
他仿佛天生就是那么耀眼,即便收敛了大半光芒,落在她身边,仍在不经意间,与众生相区别。
“好,你说的我都知道了。我会找机会和小南再谈一谈。沈阡那边,也会考虑孩子的感受,处理得尽量温和些。总之,我很感谢你对小南的这份心,你会是个好妈妈的。”白屹东笑着俯身,在她额头轻轻一吻。
那温润的感触,让如许一愣,又有些迷惑。
“干嘛,不满意啊?那我们做点别的?”白屹东手搭在椅背上,笑道。
“不,不用了。”如许慌忙站起来,退了两步。片刻后,又觉得自己好像太夸张了,咬着唇角,愣愣得望着他,不知该回答什么。
白屹东的心里翻江倒海,压着满腹的疑虑,不着痕迹得问道:“说起来,你借调到杂志社也快一个月了,什么时候回来?”
“下周吧。”如许回答,继而闷声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