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俊成气得摔了手边的玻璃杯,水花四溅,溅到她的脸上,凉飕飕的,像一滴泪挂在那里。她恨自己,恨自己不敢反抗,不敢骂他,不敢跑,不敢把这水泼到他脸上去。高大的身影带来的巨大阴影笼罩在她身上,她看不到外面的阳光多么灿烂。她睁着大大的眼睛,看见他解开了衣服外套扔在一旁,双手摁住她的肩膀朝她压了下来,火热的急切的嘴唇急不可耐地低下头找寻她的,他咬着她的下嘴唇,感受唇齿之间摩擦的快意,这一刻他周身的火气才终于降下来了一点。他感觉到她唇上的冰凉和颤抖,他放慢了速度和力道,反反复复的舔着那柔软如花瓣的双唇,并不急于进入,如此这般许久之后,他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在那两排牙齿之间找到了缝隙,如游蛇一般钻了进去,灵敏地叼住了那小巧羞涩的舌头,那甜甜的滋味惑住了他,唇舌交缠的“啧啧”水声充斥在这空寂的室内。他看到她紧闭着的眼睛,颤动的睫毛,写满了不安与惊恐,他用指腹轻抚那薄薄的眼皮,泛着水光的嘴唇依依不舍地离开了那两片柔软的花瓣,移向她的眼睛,温热的吻盖在了她的眼皮上。
他的吻一路下滑,嘴唇流连过她的脸颊、耳朵、耳垂,并在那处反复吸吮,早在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他就想这么做了。他等了这么久,这么久。终于等到了。那小巧的耳垂极为敏感,让身下的人儿激烈地颤抖起来,他的火气此时全散了,只剩下满腔的爱意和柔情,在她耳边低低地问:“是这里吗?”问完,又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又惹来她急剧的颤抖。他满意地从胸腔里发出愉悦的笑声,“安安,你真的好可爱。”
可是予安只觉得自己像一只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没有权利说不。那个人的嘴唇又一路向下滑,停在了她的脖子上,那舌头在她脖颈处的皮肤上反复舔舐,好像在品尝什么美味的糖果。那不安分的手也从她上衣的下摆处伸了进来,抚过她柔软细瘦的腰,在那圆圆的肚脐上反复描摹之后一路往上,就在他的手指即将到达极乐之巅的时候,一只冰凉的手按住了他,听见她开口说道:“我答应你。但是我有条件。”
赵俊成如被一盆冷水都头浇下,从她身上起来,在沙发上坐直了身体,平复着原本因为动情而急促不已的呼吸。“什么条件?”赵俊成强迫自己清醒过来,以免一不留神又掉入她的语言陷阱之中。
予安用平静的语调说道:“我可以答应你的条件,和他分手。但是你要答应我叁个条件。第一,在我毕业之前,不要来打扰我,我的论文还没写完,我还要很多事情要做。第二,在我的毕业典礼之后,我要回到云夏待上半年,陪伴我的父亲,还有跟我年少的恋人好好道别,我们毕竟相恋多年,即使分开我也想将伤害降到最低。至少要在他研究生考试结束之后。第叁,在回云夏的这半年里,希望赵先生能够尽量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
赵俊成听完,沉默了叁秒钟,而后放肆地哈哈大笑起来,那声音里有着张扬的胜券在握的得意:“安安凭什么觉得我一定会同意这些条件?”
“因为你有所求,有所求者就落了下风。而且,我从来不认为老人家的几句话就能约束你的行为,你是一个男人,你不可能做得到一直不碰我,对吗?所以咱们就干脆把话说白了。我就这几个要求,如果赵先生能做到,那以后的一切都能如你的意。所以你一定会答应的。”
“安安还是这么聪明,说起道理来头头是道。但是要我九个月都见不到你.......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这样吧,既然你提了这么多条件,我也再加一条,明年一月和我结婚,怎么样?如果你同意,那今日之约就此生效,绝对作数。”
予安转过头看着他,看他的样子好像只是在说“我们现在出去走走”怎么样。这个人惯常喜欢用稀松平常的语气说出惊世骇俗之语,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识。“赵先生反复提到结婚,我只当你是开玩笑。我虽然年轻,也知道婚姻不是儿戏。赵先生虽然无所不能,但是结婚绝不是想结就结的,特别是像您这样的人,想必赵先生十分明白这个道理。不论结婚与否,您都会答应我的条件。”
赵俊成脸上充满了笑容,这一刻,他是真心地高兴,由衷地发自内心的微笑,答应她的条件又如何?这算不算是暂时取得了第一阶段的胜利?他的人生一帆风顺,一路坦途,在这件事情上,也不会例外。
“安安,你真的很了解我,胜过这世上任何一个人。让我更加确定我的选择没有错。”说罢,一把将她抱起来,进了卧室。
他把她放到床上,解开她头上的皮筋,又解开她上衣的扣子,露出里面白色棉质带点刺绣纹路的内衣,跟她雪白的皮肤几乎融为一体。她的皮肤薄如宣纸,在灰色的床单上发出莹润的光泽,他俯下身体,双手撑在她耳朵两侧,往下压,在她耳边说:“姑妈她老人家真是太为难我了,让我在你答应结婚之前都不能动你,这不是要逼死我?结婚之事有待商榷,但再怎么样也得先给我点甜头尝尝不是?”
说罢,把头埋在她的头发中,深深吸嗅着那散发幽微香气的乌发。喉咙里情不自禁发出难耐的喘息,好像下一刻胸腔就要爆炸一样。他半抬起身体,解开皮带,拉下拉链,一番动作之后,将她的手拉起来,紧紧包裹住那灼烫的已呈勃发之势的物体上,带领着她的手包裹着他,上下滑动,并逐渐加大力道,在越来越剧烈的喘气声中,他伏在她耳边说,“以前给他做过这个吗?安安应该懂得怎么做?不用我教,嗯?”
予安闻言,脸色在一瞬间刷白,她低估了此人的无耻程度。她闭着眼睛当做未曾听见。他看她的脸色,知道她大约是不高兴了。也不再追问,只继续强悍地抓着她的手用力包裹、摩擦着那蓄满力量,随时准备冲锋陷阵的巨型武器,难掩喉咙深处溢出的兴奋低吟,专注地重复着手上的动作,体会这求之不易的每一分每一秒,他盯着她的脸认认真真地看着,想从那面上看出一丝一毫的波动,因他而产生的波动,尾椎处蚀骨的酥麻感在宣告临界点的到来,在那一刻,他在激动的情潮汹涌之中,将滚烫的吻深深地印在了她胸口的皮肤之上,那温度几乎要将她烫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