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慕想起钱府那大大的花园,各种花木,他们夫妻两人打理,难道是专业的花木管理人员?她说:“我上次有幸逛了你们府上的花园,风景优美,有很多花花草草,就是邓嫂打理的吗?”
邓嫂一脸怀念说:“正是啊,往日我们花园里桃红柳绿、荷花飘香,是城里少有的好景致,都是我们夫妇打理的。”
柳慕敬佩的说:“我也很喜欢花花草草,要是以后买到各种花木,真希望有你们夫妻来教教我。”
邓嫂问:“夫人的府上是?”
柳慕说:“呃,我们家在兴越村,村里种花的地方很多啊。”
邓嫂还以为她也是有钱的妇人,家里也有种花的院子呢,听她说是乡下人,才略略失望,胡乱点点头,又转向钱氏,掀开了盖着篮子的布料,说:“这是一些糕饼,也算贺夫人新搬过来,宅子虽小,我们近邻也有个照应。”
钱氏感激的笑着,接过来说大家来歇歇,正好吃些糕饼。
因为和同来的妇人约好了时间,她很快就告辞了,说以后再来拜访。
这次见到这邓嫂,把她对花花草草的热爱又激发了出来,好想好想快到春天,那是草木发芽的季节,那时候就能在新房周围种上好多花,再好好培养,以后让那房子鲜花环绕,多美好啊!
柳慕一个人在家,吃饭比较随便,她又不喜欢做荤菜,觉得不但麻烦,而且手上带腥。这么多天下来,人却馋得不行,好想吃红烧肉或者炸鸡这些大肉菜。但她想着很美味,自己却不想动手,倚在栏杆前想得口水直流。
突然院子的大门被砰砰砰的敲打着,柳慕一听,好想是大亮在叫她“柳姨开门!”
柳慕兴奋雀跃的奔去开门,移开门闩,拉开门板,果然是一高一矮俩男的站在前面。她高兴的招呼他们:“大亮!李福泽!”
大亮捧着自己的包袱,笑嘻嘻的问候了声,就冲进了院子,李福泽扛着一个大布袋,说声:“终于回来了。”也走了进去。
柳慕在后面关了院门,追上去问他们:“你们累吗?”
大亮高兴的叫道:“好累啊!”
柳慕高兴得都不知道怎么说话了,“呃呃”了几声才想到:“我烧热水给你们梳洗一下。”
李福泽说道:“早着呢,瞎忙什么?”
大亮说:“柳姨我们买了好多东西,你来看一下。”
柳慕应了声,拉着李福泽的袖子跟在后面。
三人走进厅堂里,柳慕给他们倒了开水喝,大亮兴致勃勃的一件件拿出买回的东西,有花色精美的布匹,细腻白润的细瓷餐具,肥美的干鱼等等,柳慕觉得李福泽也挺会买东西的。
大亮又叽叽喳喳的说起在武州城那几日,柳慕应和着,李福泽自己走去厨房了。
柳慕看到一些火烟飘出来,才发现他是去烧水了,连忙拉着大亮也去厨房。
大亮还是不停的说着,柳慕看没什么可以插手的,就坐在一边听着。
李福泽风尘仆仆,正是烧点热水洗手洗脸,也没什么忙的,他看大亮一副得意忘形的样子,有心泼醒他,说:“你怎么话这么多?你忘记在外祖家那教训了?”
大亮被他打断,想到那件重大的事件,一时心惊,但刚才愉悦的心情又刹不住车,扭捏了一下,吐吐舌头就跑了。
柳慕以为是大亮淘气,和外祖家的孩子有争吵,笑问:“大亮他干什么了?”
李福泽拎着烧火棍一点一点的点着地面,许久才说:“他惹的事不小啊,把我们家最秘密的事说了出去。”
柳慕一时没想到是什么事,李福泽就简略的说了一遍和孔立聪之间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了身孕
孔立聪的事让柳慕好一阵惊诧,连晚餐和晚上的夫妻生活都有点心不在焉。倒不是说她气愤财富被分去一半,重点是对方的身份,那是李福泽的前岳家啊,怎么都感觉李福泽和他们更亲近点,亲近过她这个半路妻子。
想想她的弱势,两人才认识了不到半年,她在家里自成一派,又没有娘家,她真的需要一个孩子傍身啊。有了孩子,就真的和李福泽有了血脉上的牵连,那样就比孔家更亲近了。
这样一想,她才意识到大姨妈好久没来了,具体几天她是不记得,但是真的是很久了吧?真是天助我也,明天就去找大夫看看!
李福泽见她一脸的神不守舍,心里也有点微微难过,原本以为的天大的财富,就这样没了一半,她这个妇人怎么都会舍不得吧?其实若是他平日的性格,他是做自己必须做的事,懒得去揣测别人的心思,不过现在是久别胜新婚,心里就忍不住想多疼惜她点,就出言安慰她:“其实这几天我已经想开了,那些本来就是天赐的财宝,我们前世积德才有幸得到,现在也只是分给了别人一半,我们能拿到的还有很多,还是足够我们建大大的庄园,给你种花种果,云游天下的钱也够的,不用担心。钱财乃身外物,我们能过上想要的生活不就够了吗?”
他是说的好听还是真豁达呢?柳慕看他几眼也猜不出他的心思,说:“真是这样那就好了,种花的事我正好遇到有人,对了,就是县城的钱府,我进城又去找他们了,人都平安出来了,钱府也卖了,她们的邻居就是一对夫妻,以前帮她打理后花园的,我想我可以请他们回来教我种花。”
她居然一说就转了话题,是真的不在意吗?李福泽欣喜的接话:“他们平安就好了,至于养花人,以后有条件了自然就可以了,现在还不行,刚去奔完丧,还不能办酒搬新房。”
柳慕抿嘴一笑:“现在天冷了,要到春天才种百花呢。”
李福泽一想也是,春回大地,万物复苏,那时山上的果树也会进入生长期,和孔立聪说好的合作也是那时候开始,幸好还有这么一段缓冲期。
第二天一家人吃早餐时,李福泽提出今天要去城里一趟,“去找中人了解一下我们那铺子有人去看过没有,大亮你在外祖家做了错事,罚你不准跟我出门了,好好呆在家里。”
大亮正喝着美味的粥,突然听到这消息有点难过,他这段日子跟着老爹跑来跑去已经玩惯了,比呆在家里好玩多了,可惜因为在外祖家那件事,他每天都要被老爹批评两句,他自己也是心有不安,但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心性,他是不想示弱的,就道:“我才不想出门,这几天我都累死了。”
看他那可爱的样子,柳慕笑道:“你在家画画鬼画符。”
大亮点点头,说:“对对对!”他还没入学,写字就像画鬼画符一样。
今天天气很好,太阳都出来了,李福泽出门后,柳慕洗洗刷刷,大亮还想玩泥沙,被柳慕连连催促,才搬出长条凳子和小板凳到院子里,拿出笔墨纸砚,在温暖的阳光下画起鬼画符。
等柳慕干完家务,想起去看大夫的事,看了看大亮,还是决定带他一起去,一来有个伴,二来要是真有了,可以借大夫的口告诉他,这样他应该不会太抵触她,她怕大亮不喜欢有弟弟妹妹来分享他老爸。
牵着大亮到街上,又买了两个包子给他啃,就和他一起来到大夫那。
上午没有什么人,柳慕很快就被大夫诊上了,大亮不喜欢满屋的药草味,想出去门口啃包子,柳慕被大夫捏着手腕,心里等待着想要的意见,一阵紧张,忙拉住大亮让他别出去。
过了好一会儿,这个中年大夫才说了一堆中医术语、咬文嚼字的话,柳慕努力去听,终于听到恭喜的话,柳慕追问道:“大夫您是确认我有身孕了吗?”
大夫点头说:“正是,脉象圆润,应有两月身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