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思因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一直都是如此,他居然到现在才意识到?
却不打算出声,免得又是争吵。
见她不吭声,他倒先耐不住了,不管她反对,碰了碰她:“痛?”
“废话,你每次都这么用力!”
不知道这句话哪里出了问题,她一说完他就不怀好意地笑,手指又有意无意从她下巴划过。脖子有些痒,她打了一个激灵,他却已经收手,很自觉地在她身边坐下,看着前方说:“有时候想想跟你这样吵吵闹闹还挺有意思的。”
“幼稚。”谢思因又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白眼。
丁亦宇看她,拧着眉,装作不高兴:“说谁幼稚呢?我比你大好几岁。”
“大我好几岁还这么幼稚,没得救了。”
“你——”他被噎住,又觉得好笑,侧身过来看她,“还记不记得之前我跟你说过的话?”
谢思因懒懒散散:“你说过那么多话,我怎么会记得。”
他隐忍着,又说:“婚礼的事情你怎么看?”
开头那两个字生生把谢思因刺激到了,她鬼使神差去看身后的洗手间方向,确定没人。又去看那男人难得严肃认真的脸,叫道:“你今天没病吧?”
当一个男人在洗手间旁边跟你深情款款地要商量婚宴的事情时,那种感觉非常不妙。所以她想也不想就站了起来。
丁亦宇比她还快。
她懊恼地看着被他抓住的手,毫不矫情的大叫:“你放开,你又弄疼我了。”
丁亦宇愣了一下,发现她手腕处果然红了一大片,松开了手,嘀咕着:“怎么就跟豆腐做的。”
谢思掉头就走,意识到他跟来,她转身威胁:“别跟着我,我爸出来了。”
她以为这话很有威慑力似的,到底谁更幼稚?
丁亦宇站住。
丁家借钱给谢家买了设备,建了厂房,人家屁颠颠跑来厂里看设备,出谋划策,费尽心思,到头来还要掏腰包请客,谢思因搞不明白这丁家父子是来抢风头还是来耀武扬威的。
偏偏谢明坤没有任何异议,一路上都在跟丁卫国聊这聊那。谢思因完全插不上话,被挤在人后,极不情愿地跟某人并肩而行。她以为仗着人多他不敢乱来,哪知道他还是我行我素,逮着机会在她耳边低声说:“我妈那天去参加小区妇女大会回来之后跟我说,她想抱孙子了。”
谢思因见鬼一样看着他,越看越是觉得这人面目可憎,真是没皮没脸的什么话都敢说,她丢下一句“神经病”,人“嗖”的一下从他身边逃离了。
越想越是不安,饭也不吃了,她趁无人的时候悄声对谢明坤说:“我想回去陪我妈。”
谢明坤倒没往深处想,只说:“你自己开车要小心点。”
还没成功逃离,不知道丁卫国怎么就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抢先说:“让阿宇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谢思因想也不想就拒绝,也没去看丁亦宇。
谁想谢明坤却说:“也好。”
简单两个字就像是敲定了她的命运。
出来的时候却不那么着急了,她拎着包慢腾腾走着,丁亦宇已经靠在她的车门边,顺理成章从她手里拿过车钥匙,开了车门直接进去,摸摸这个瞧瞧那个,最后评论说:“你这车太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