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头绑好船,“姑娘,要买章鱼吗?”
“前天在你这儿买的章鱼,把人吃出了问题,我今天是来问问你,这章鱼是怎么回事的。”
李老头惊了一下,“我的章鱼都是每天现打新鲜鱼,卖出去的全是活鲜鲜的鱼,怎么可能吃出问题,姑娘你不要胡说。”
“如果不是吃章鱼出了问题,我也不会回来找你,云秀坊可就你一个人卖章鱼。”
“我从来没有卖过鱼给姑娘,又怎么可能吃我家的鱼出问题,姑娘做人不能昧着良心。”
“鱼虽然不是卖给我的,但他告诉我,确实是你家的鱼。”
李老头看了如故一眼,招呼渔婆看着船上的鱼,跳下船。
“这鱼还没下呢,你要去哪儿?”渔婆忙着搬鱼。
“我找芙蓉姑娘问问去。”
“你这时候,去找她干什么啊?”
“这几天章鱼不好打,除了今天的,也就前天打了两只,都被芙蓉姑娘买了去。这位姑娘说我们家的鱼出问题,那就只能是芙蓉姑娘那里的鱼出了问题,我得问问她去。如果真是我们家的鱼有问题,该怎么赔,我们就怎么赔,卖船卖锅,我们也要赔上。但如果不是我们的鱼的问题,我们也不能由着人家白白污了我们的名声。”
是芙蓉,如故心里有了数。
“麻烦姑娘跟我走一趟怡春苑,我们找芙蓉姑娘当面问清楚。”
是个忠厚耿直的老人家。
如故绕到李老头的面前,突然抱手向他拜了一拜,“老人家,对不起了。我是为了查点事情,故意那样说的。那鱼一点问题也没有,如故在这里给你赔罪了。”
李老头铁青着脸,“有什么事,姑娘可以好好地问,做什么平白抹黑我老汉?”
“如果我直接问老人家,前天是谁买的章鱼,你老人家会说吗?”
李老头怔了一下,摇头,“不会说。”
他虽然做的是小本买卖,但也不会随便把顾客的信息告诉别人。
“这件事很重要,涉及到一桩案子,所以小女子才迫不得已而为之,还望老丈见谅。”
“什么案子?”李老头一脸迷糊。
“这个就不能告诉老人家了。”如故提起刚才看过的章鱼,掏出一锭足有五十两重的银子,“这章鱼我买了。”
“这鱼只要五十文。”李老头不接银子。
“我也没有零钱,拿着吧,就当是帮助我们办案拿的赏金。”如故把银子塞到他手中。
“姑娘怎么证明自己是来查案的?”李老头对漏露买家信息仍然不安。
如故取出督察令。
李老头石海村的老一辈的村长,这些年来,目睹了石海村的变化,也眼看着云秀坊建立起来的。
云秀坊建立起来后,入驻了官员。
初初时,凡事还会问问他这个老村长,后来官员权利越来越大。
他这个村长也就被架空起来。
他看不惯那些官员的做法,苦劝无效,还被官员们处处针对,苦不堪言。
干脆退下村长的位置,村主换成了高远升的人。
他干脆只靠打渔为生,云秀坊的坊主是他的好友,只是性格不象他那样一根筋通到底,在云秀坊坊主的位置上到是一直撑到现在。
坊主见他退了下来,怕他钻头角尖,想不开,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再得罪那些人,于是让他把云秀坊的鱼全包了下来。
石海村的官员虽然混帐,但终究不敢随便动云秀坊。
李老头包了云秀坊的鱼,也就有机会出入云秀坊。
如果督察前来石海村,绝对会前来云秀坊。
见了督察,就有机会把石海村那些乌烟瘴气的事告诉督察。
李老头这才安静下来,平时就打鱼,默默等着督察出现。
所以他对云秀坊的制度不陌生。
只是这些年来,督察令从来没有出现过,如同虚设,渐渐地被人遗忘。
而且最近两年石海村的官员开始横行霸道,也没有人管制。
石海村的人渐渐对督察令失去了依赖。
李老头也慢慢灰心,这时突然看见督察令,整个人呆住。
等他回过神,如故已经走远,他才想起要说的话,还没有说。
慌忙追上去,却被儿子李扬急急跑来,一把拉住,“爹,赶紧去广场。”
李老头急着追如故,摔着儿子的手,“放手,我有事。”
“天大的事,您现在也得先搁搁。”
“我这就是天大的事。”李老头摔不开儿子,急得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