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不知道如故在明王那里发生了什么事,但她看得出如故心情不好,也就依着云末的话,一边吩咐厨房备下随时可以食用的饭菜,一边自己在门外等着。
哪知如故这一睡,竟睡到了第二天,她怕如故又突然睡过去,才有些急了,悄悄地进屋看看,恰好见如故醒来,卡在嗓子眼上的心,才算落了下来。
“我竟睡了这么久。”如故也有些意外,起身洗漱。
等洗漱出来,三顺已经让人摆上饭菜。
如故闻到菜香,才真觉得饿了,坐到桌边,发现竟都是她喜欢的饭菜,她看着那些饭菜,反而把筷子放下了。
三顺瞧得揪心,“这些都云公子特意让厨房备下的,郡主……”
如故笑着打断她的话,“我还不饿,不想吃,收下去吧。”
三顺叹气,如故从昨天下午睡到现在,还吃不下东西,只能是真的有了大心事。
想再劝劝如故,但见她已经起身,歪到一边榻上,只得叫了小丫头进来收走饭菜。
“听说明王的婚事订下了。”
“哦?”如故皱眉,无颜搞了这么多事出来,她以为这件事估计得黄,没想到竟这么快就出了结果。
“明王向皇上求了亲,求的是郡主,皇上答应了,说等明王孝期满了,就让郡主和明王成亲。”
如故怔了一下,无语地撇笑了一下,“他没病吧?”
虽然无颜总没皮没脸的往她身上贴,但她可以肯定,无颜不喜欢她,不但不喜欢,还有种说不清道不清的厌恶。
他们之间这样的关系,无颜吃多了没事做,娶她回去给他自己添堵?
说明王有病,三顺打死也不敢,三顺紧闭着嘴,不敢接如故的话。
“再说,我娘都没问过我,怎么就答应了?”
“婚姻大事,向来都是父母做主。”三顺吓得脸色发白,如故这话说的太大逆不道了。
就是寻常家的儿女,婚姻也全是父母做主,哪里需要问过小辈,而皇家婚姻,更是没有自己想怎么就怎么的。
如故眉头拧成了疙瘩,她是在这世上出生的,生下来就有一个小夫郎,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但她在二十一世纪长大,在那年代,虽然也有长辈干涉晚辈的婚事,甚至各种相逼,但宗旨还是自主。
她在二十一世纪虽然没有恋爱过,更没有嫁过人,但也被二十一世纪的思想同化了,所以接受不了这样的没有自主权的婚姻。
母亲走这一趟,目的就是促成她和明王的婚事。
无颜向母亲提亲,母亲当然会一口答应,但她岂能就这么任人摆布?
猛地起身,向外急走。
三顺忙一把拉住她,急得两眼凝了泪,“郡主,你现在千万不能去找皇上悔婚啊。皇上就指着借明王之力,能在越国透口气。你现在去悔婚,让明王难堪,就等于逼明王与皇上反目成仇,那皇上以后的日子就会更难过了。如果皇上有什么事,郡主也就跟着完了。”
如故停下,向三顺看去。
三顺‘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奴婢知道,说这些话,该死。”
她身为奴婢,说出这些话,完全可以乱棍打死。
如果换成以前的临安,她绝不会说这话,由着如故去找越皇。
越皇不会退婚,只会把她披头盖脸的骂一顿,然后婚事照旧,只不过以后再不会看重她。
三顺的姐姐以前跟着临安,临安做的每一件荒唐事,姐姐都会告诉她,在她看来,留在如故身边,只是皇命,只求能太太平平地过日子,到了可以离开的时候,就离开如故这块废物点心,没有更多的奢望。
但她跟了如故这些日子,觉得和姐姐口中的临安完全不同,就连云公子对她和以前不同了。
三顺心里开始升起希望,希望如故能完成皇上的宿愿,所以才大着胆子说出这些话,希望能点醒如故,让她明白皇家的宿命。
三顺说的不错,她现在的身份地位,全是母亲给的,如果母亲倒了,她也就一无所有,会被所有人踩在脚下。
她现在没有强大到可以想怎么就怎么,有些事,也就不能不忍一忍。
好在无颜还有近两年的孝期,一年多时间,万事皆有可能。
她府上已经有好几个和她关系恶劣的侍郎,再多一个未婚夫的名份,也没太大的区别。
又何必任一时之性,把母亲逼上独木桥?
她要强大,要能和殇王对抗,还得靠各方势力。
“以后别动不动就下跪。”如故把三顺拉了起来,“在屋里呆久了,我也有些闷得慌,想出去走走。”
三顺松了口气,“对了,听说今天下午有什么斩魔大会,消息一传开,从四面八方涌了好多人来,郡主要不要也去凑个热闹,散散心?”
“什么斩魔大会?”如故心想,恐怕又是哪个想出名的,弄出来的血腥暴力的玩意。
“到底是怎么回事,奴婢也不清楚,只听说国师捉到了一个人,可能是魔族的人。国师说有办法逼他现出魔形,然后在当众剐杀,为民除害。”
魔族?
如故想起殇王说过的魔君的故事,“魔族的人祸害百姓?”
“这倒没有听说,只听说当年国师捉到了一个灵兽,但因为魔君插手,被那灵兽跑了,再后来就没听说过有魔族的人出现。”
如故嘴角浮上一抹嘲讽冷笑,什么为民除害,不过是国师的个人私欲。
“既然再没有魔族的人出现,怎么会突然有这斩魔大会。”
三顺往门外看了看,不见有人,才凑到如故耳边小声道:“听说这些年国师一直在找魔君的后人,但一直没有结果,奴婢想啊,估计是国师找了这么多年,找得不耐烦了,用这种办法来引诱魔君的后人现身。”
“这么说国师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