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锦想到这里,对自己更是信心满满。
进了锦园,如故发现院子里竟没有一个下人。
想找个人通报都找不到。
看着打开着的雕花门,想到凤金莲的大胆,只是迟疑了一下,让声音尽量娇柔地叫道:“明王在吗?”
屋里跑出来一个小厮,见是素锦,忙礼了一礼,然后进屋回报,“王爷,是素锦郡主来了。”
“请她进来吧。”里面传来一声慵懒的声音。
素锦见明王没有摆半点架子,以为自己猜想的不错,暗暗欢喜,迈进了门槛。
进了屋,见里面屋榻上歪着个华服的贵公子,榻前只有刚才见的那个小厮在斟茶倒水。
等她走到榻到,明王抬头起来,冲着素锦微微一笑,那笑当真令天地失色。
然素锦看着前面俊美妖邪得无以伦比的面庞,手却是一抖,捧着的那小筐车厘子,差点跌落地上。
这个明王,长得竟像极了到靖王府上给老太太唱戏的戏子无颜。
小厮给素锦斟上茶,退了出去,顺手关上房门。
素锦来锦园,就是打着不择手段的算盘,但看见这张脸,整个人懵了。
她虽然觉得凤金莲的做法下作为,但不表示她自己做不出用身体做交易的事,只是一想到要用身体来讨好一个下作的戏子,就觉得太过委屈自己。
“锦郡主见着无颜,好像很吃惊?”无颜继续歪在榻上,没有起身的意思。
转着手中折扇,似笑非笑地瞥视着她,“难道锦郡主没有听说过,我义父酷爱戏曲,而无颜也是戏子出生?”
戏子在贵人眼中是低贱的,但他却毫不在意地说出自己是戏子出生。
素锦脸上神色微僵,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她要用的是这个人,至于出生……又有什么关系。
重要的是,他可以助她坐上那个位置。
等她做了皇帝,要怎么对他,还不是她一句话的事。
她横竖是要云末来做皇夫的,到时这个人如果听话好使唤的,她身边留他一个侧夫之位,又有什么关系?
再说,无颜风情万种,谁看了不心动?
素锦一扫脸上惊愕,媚然笑道:“素锦并未去打听明王的过去,所以突然发现明王竟是故人,难免有些吃惊。”
无颜脸上笑意更浓。
素锦怎么可能不打听他的事情?
她一离开越皇寝宫,第一件事就是派人打听他在越国的实力。
可惜,素锦怎么也不会想到,她刚一动,立刻就有消息传到他耳中。
如果这点事,他也不知道,还叫什么未必知?
不过没有谎言,就不是皇家的人了。
不管素锦的话,是真是假,对他而言,都没有任何关系。
他是戏子出生,当年被义父收在身边,实在不是什么秘密,而义父酷爱戏文,从不认为戏子下贱,他受义父教导,也从来不以自己为戏子而觉得羞耻,所以从不避忌。
这件事,在当时虽然被传得满天风雨,但传得越开,被人说得也就越多,等人们说得不想再说以后,也就淡得像灰尘一样,再没有人在意,甚至不会有人再有兴趣提起。
探子向她汇报情况,自然是挑那些有用的事情说,至于这些人所周知道的东西,又怎么可能提起?
正因为这样,上头的人知道的事往往是人家不知道的,而人人知道的,他们却一无所知。
也往往因为这点不知道,就会让筹谋己久的计划毁于一旦。
素锦也知道自己刚才的失态,可能会给明王留下不好的印像。
忙把那筐车厘子捧了过去,“这车厘子是今天刚到的,也不知道味道怎么样,素锦不肯一个人独享,所以拿来与明王分享。”
车厘子一直富人的奢侈品,但如果换成四月,只要有钱,也算不是有多稀罕,但放在这冬季,就得靠温室来栽种。
这年代不比较现代,有先进的控温设备,全靠烧炉来升温,而车厘子这东西对温度的要求太高,温度高了不行,低了也不行,所以得一天十二个时辰地盯着,热了抽柴加冷水防温,而冷了又得加温。
温度太过起伏还不行,所以靠的不但是人力,还有长年积累出来的经验。
样样都有了,还未必能如愿结果。
即便是代现,也没有人愿意花这么昂贵的代价去种几棵车厘子树。
所以冬季的车厘子,真是有钱也买不到的稀罕东西。
素锦为这次见越皇,可真是没少花心思。
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弄到这么稀罕的东西,还说明一个问题,她背后一定强大的势力在支持,否则的话,凭她的人脉,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能在这季节弄到新鲜的车厘子。
即便是靖王妃,也未必做得到。
这车厘子,素锦本来是打算孝敬给越皇的,但得知道明王配婚的事以后,临时改变计划,拿来送给明王,驳他欢心。
“锦郡主真是有心。”无颜嘴里夸着,但脸上神情却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