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故随手拿起一个橙子,闻了闻,“到是新鲜,不过我不怕酸,你们拿去分了吧。”
一梅上前把水果篮接下,拿了出去。
如故又示意三顺赏了送水果来的嬷嬷。
嬷嬷千恩万谢地出去。
出了门掂着手中碎银,嘴角却是一撇,“小气,就给这么一点。”
正好从素锦那边出来宫人瞧见,取笑道:“吆喝,临安郡主就给了这点?”
嬷嬷心情本不好,被人一笑,更加不舒服,哼了一声,“那丫头怕酸,不喜欢吃橙,接了橙直接打发给了丫头,她自个都不喜欢,哪能有好心情打发我们,我们也就跟着倒霉。”
宫人眼睛一闪,又说笑了两句,推说想要出恭,让那嬷嬷先回去。
嬷嬷看宫人一脸喜色,想来得了不少打赏,心里更不痛快,也不爱站在这里给人奚落,转身走了。
宫人等嬷嬷走远,穿进另一条小路,凤金莲的大丫头正等在那里,宫人行了个礼,“姑娘。”
丫头见后头没有跟着,小声问,“怎么样?”
宫人道:“锦郡主听说是皇上赏的,当着奴才的面就叫人剥了个,而临安郡主怕酸,压根没碰那些水果,就赏了下人。”
丫头赏了宫人一锭银子,“你今天没来过这里,也没见过我。”
宫人大喜,忙道:“奴才只是出了回恭,耽搁了点时间。”说完,弯着腰离开。
宫人走远,凤金莲从假山后面转出来,丫头迎上去,“公主,看来是国师多虑了,如果钱小开要和如故搞什么事,直接找她就好,根本没必要弄什么水果。”
凤金莲也这么认为,钱家送水果,自然是为了讨好越皇。
毕竟商家和皇家总有千丝万缕清不清的关系。
但她生性多疑,而国师又让她查,她也不禁起了疑心,但得出这样子的结果,又觉得国师这么做真是多此一举。
她哪里想到,一梅拿了水果出去,转了一圈又回到如故房中,手中却多了一张钱家商会地窖一角的地图。
如果小开自己回移宫,国师一定会加倍的防范,钱家商会的一举一动,都会被国师盯得严严实实的,虽然钱家商会的人多,但稍有不慎,就会被国师看出蹊跷。
小开这么转一圈就不同了。
东西虽然是他送出去的,但是越皇赏给各位主子的。
送水果的下人,也是寻常下人,只不过分派水果的宫女是钱家在越皇身边的暗眼,这个暗眼除了钱家个别要紧的人物,没有人知道。
暗眼通过特殊的方式,知道自家主子的指示,把做了手脚的果篮分给去如故屋里的嬷嬷。
给主子送吃的东西,防止途中被人做手脚,比方说下毒什么的,所以都不会是一个人。
那么路上,自然没有人敢去翻看皇上送出去的东西,那篮水果自然也就会原封不动的送到如故手上。
如故知道小开要给她送地图,所以一听说是小开送进宫的水果,就已经想到小开这么做的目的,故意表现出不喜欢那些水果,让一梅拿出去分了。
一梅确实拿水果分给了众丫头,不过一梅是经过训练的,身手极快,而且又擅长侦察,接过水果的时候,就看出玄机,出门的那点功夫,就把藏在果篮间隙里的地图取出,然后连水果带篮子的全给了下面丫头。
所以送水果这件事,表面上看都是随意而为之,小开和如故没扯上半点关系。
实际上,小开却把地图暗中交到了如故手中。
如故看着地图,和一二三四交换了个眼色,眼里均有喜色。
从地图上的标示来看,钱家商会离移宫最近的地窖竟然就在无颜的院子外面。
也就是说,如果从无颜的院子里挖个洞,就能连通钱家地窖。
一梅看完,秀眉微锁,“地方到是不远,但如果在明王院子里动土,还是瞒不住。”
挖地道不是小工程,平白在无颜院子里打个洞,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有问题。
如故却扬眉一笑,“谁说要在院子里动土了?”
一二三四有些懵,挖地道不在院子里动土,那还在哪里动土?
如故神秘一笑,朝她们勾了勾手指,一二三四凑了过去。
如故在她们耳边说了几句。
一二三四眼里闪过诧异,接着变成了解。
三顺抿嘴偷笑,“明王肯吗?”
如故学着无颜眨了眨眼,“不肯也得肯。”
接下来,如故以和明王多亲近,便于发展感情为理由,搬去了无颜隔壁院子。
如故这次搬院子,搬的算是彻彻底底,不但她本人连着丫头,连她保下来的少年也一并搬了过去。
至于那个少年,是她得罪了国师才保下来的,少年的案子还在查,在出结果以前,如果人出了事,国师那边没办法交待不说,衙门那边也交待不了。
如故把他放在眼皮底下看着,保证他的安全,也是理所当然。
移宫里遍布国师的眼线,只要少年不出移宫,搬到哪里,对国师而言都没有区别。
然而如故把东西和少年放在了隔壁院子,她自己却带着随身的几个丫头进了无颜的屋子就没再出来。
大户人家的小姐出嫁,带过去的陪嫁丫头,大多数会给自己丈夫收房,一来方便服侍,二来也笼络丈夫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