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儿的心沉了沉,眼里噙着泪,柔顺地跟着云末出去。
等柳儿离开,玉玄干咳了一声,“老子知道你护着柳儿,但人家的规矩,我们不能破。其实,这也是为她好。”
“我知道。”止烨面色平静,“是要走了吗?”
“嗯。”玉玄点了下头,抱着大刀走到床边,打量脸色还苍白无色的止烨,“刚才对方的人已经进来摸过底,虽然被糊弄着走了,但回去后,万一回过神来,把这儿围上个一年半载的,我们就走不了了。只是,你这要死不活的样子……”
止烨‘嗤’地一声,鄙视地斜了他一眼,“害怕了?”
“靠,你跟死猪一样,老子都把你扛下来,怕了谁了?老子为了你,连女人衣服都穿了……”玉玄话出了口,才发现说漏了嘴,把自己最深恶痛绝的囧事给说出来,忙闭了嘴。
“女人衣服……你扮女人?”止烨好看的眉微微一扬,狭长的眼眸眯了起来,在玉玄身上不怀好意地乱看。
玉玄被他看得浑身发毛,鸡皮疙瘩爬了一身,又想起如故在他身上的那一通乱摸,浑身的气血全冲上头顶,怒了,“你小子别不知好歹,把老子惹火了,现在就能揍你小子一顿。”
止烨可以想象出玉玄当时的窘态,转头闷笑,心里却有些感动,眼底微微发热。
玉玄最恨别人当他是女人,他为了他却能做到这步,这份兄弟之情够了。
他就算死在这里,这辈子也不是一无所有。
“你还笑?”玉玄怒不可遏,跳起来朝止烨一拳捶去。
止烨抬手接下飞到鼻梁骨头的拳头,“能听见你咆哮,说明我还活着,这感觉真好。”
玉玄手僵住,鼻子也有些发酸,这么多年的兄弟情份,不是亲兄弟却胜过亲兄弟,这些天看着他命在旦夕,偏偏又找不到干净的蝶心兰,心里那份急,真恨不得躺在这里的是他,而不是止烨。
如果不是这样,他又怎么可能穿女装,任那死女人乱来。
而云末又何尝不是同样的心思,才会冒着暴露地宫分舵所在的险,放了如故进来。
玉玄平时大大咧咧,察觉到自己动情,顿时不自在,臭了脸拽回被止烨抓住的拳头,“大男人婆婆妈妈的恶心不恶心?”
止烨鄙笑着斜了他一眼,撑身下床,“是不是马上动身。”
玉玄见止烨脚下虚浮,忙上前扶了一把,“不行就别硬撑,你虽然重得像死猪,但再多两个你这样的,老子都扛得起。”
“去,我死不了,谁要你扛了?”止烨清楚,他刚醒,就要转移,可见形势十分危急,这种时候,他就算再咬牙硬撑,也不愿成为拖累。
“你想他扛,他也扛不了。”身后突然传来容瑾冰冷疏离的声音。
玉玄向身后迷惑看去。
“前门已经走不了了。”容瑾声音淡漠。
“这么快?”玉玄脸色微微一变。
止烨眸子一寒,扯了外衣披上,蹒跚外走。
“你要去哪里?”玉玄心里一紧,按住止烨的肩膀。
“我有办法引开他们。”止烨面色淡然。
“不必如此,云末即将开启暗道,只不过……”容瑾神色淡漠,仿佛到眉梢的危险和他没有一点关系。
止烨和玉玄同时向他看去。
“只不过什么?”玉玄不耐烦容瑾这副凡事漠不关心的德性,“你就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
“暗道是冰道,每次开启,只能容一个人进入,里面是地底迷宫,进了迷宫,能不能出去,从哪里出去,都只能听天由命。”容瑾对玉玄的咆哮不以为然,淡睨了止烨一眼,“你确认你这状态,能通得过冰道?”
止烨傲然一笑,“上天想要我这条命,可没这么容易。”
容瑾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会儿,手指轻轻一弹,“体力耗尽的时候,这个或许有点用,不过这药霸道,承受不了的时候,不可强撑。”
止烨接住那粒赤红的药丸,一股浓郁的香味传来,他认得是赤龙果的味道。
赤龙果可以瞬间激发体内的所有潜能,但药性过后,就会严重的脱虚,轻则大病一场,重则亡。
而这粒丹药经过容瑾提炼,再加入其他药材,把赤龙果的药性完全激发,这粒丹药的药性在寻常赤龙果药性的百倍以上。
玉玄虽然不懂药,但与容瑾相处这么多年,知道他是多冷情,多么惜字如金的一个人,如果不是这药有什么十分不妥的地方,他绝不会浪费口舌说这些话。
抓着止烨不放,“我们一起进。”
容瑾淡道:“云末特意交待,地底机关重重,那些躲避机关的卡口,只容得下一个人。如果你们想一起死在里面,也是可以。”
这话刻薄刺耳,玉玄即时炸了,跳了起来,“姓容的,你好好说话会死人啊?”
止烨伸长手臂,揽住玉玄肩膀,把他勾了回来,嘻嘻笑道:“玉美人这么不舍得我,难道是想……”
“想什么?”玉玄莫名其妙。
“想……”止烨笑了一声,“要不你换上女装,我勉为其难的把你收了。”
“滚。”玉玄弹了起来,猛地摔开搭在肩膀上的手臂,“鬼才舍不得你。”
他话是这么说,眉头却拧成了团,“那冰道真是这样?”话是向容瑾问的。
容瑾睨了他一眼,转身带着冷风走了。
“靠,多说一个字要死啊?”玉玄冲着容瑾冷揪揪的背影不满地咆叫。
止烨伸手按住玉玄的肩膀,“云末不是危言耸听的人。”
玉玄顿时泄了气,“什么破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