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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末依在床栏上,正握着卷书在看。
四儿神色慌乱地跌扑到云末床边,“怜心……怜心……”
云末放下手中书卷,“怜心怎么了?”
“怜心不见了。”四儿上下唇直哆嗦,“结界被人破去,怜心不见了。不到三里有一家猎户夫妇,那对夫妇被人杀死,妇人身上的血被吸干。”
云末神色不变,仍然从容,眼睑却慢慢垂了下来,“看来,我那叔叔到了北朝帝京。”
能看见并且破去长清结界的,在这世上,除了他以外,就只有他的叔叔云夕。
“我来,只是告诉你一声,让你有个心理准备。”四儿深吸了口气,定了定神,“你放心,我一定把怜心找回来。”转身走开。
袖子一紧,被云末抓住,“不用了。”
“不用?可是怜心……”四儿悔得肠子都青了,那破庙就连叫化子都不去,加上有他的结界,寻常人看不见怜心,他以为那地方万无一失,怎么就忘了,那天王庙是当年东临先皇云游到北朝的时候,捐钱修建的。
而云夕和东临先皇一直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141 容瑾的琴声
东临王死后,就再没有人向那天王庙大量捐钱,天王庙慢慢落败,最后庙里的人也散了,天王庙再没有人理会,最终荒废。
云夕已经在北朝境内出现,到帝京是早晚的事。
如果他挂念故人,又怎么会不到天王庙看看?
一时疏忽,竟酿成这样的大错。
“你不是我叔叔的对手,由他去吧。”
“由他去,可怜心……”
云末已经闭上了眼,神色淡淡的,没有回答。
四儿越来越看不懂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少年,也不知他有没有把怜心的事放在心。
如故回到玲珑轩。
三顺看着如故一身的血迹,惊得呆了。
“郡主,你这是伤到哪里?”
“我没事,不是我的血。”
三顺虽然迷惑,但见如故脸色不太好看,不敢多问,飞奔着去了备水给她沐浴。
这丫头最贴心的地方,就是知道什么时候该问,什么时候不该问。
如故最喜欢的就是她这点。
洗去一身血污,换上干净衣裳,虽然没能从刚才失落中走出来,人却是缓过神了。
总算可以重新呼吸,重新思考。
略吃了点东西补充体力,走出玲珑轩。
三顺在后头跟着,“郡主,今晚朔月,还是不要到处走动的好。”
“我去看看止烨,你们不用跟着。”这些日子,她最担心的就是止烨和云末,刚才虽然看见了止烨,但为了看云末怎么样了,没有好好问问止烨身体怎么样了。
去夜阁是安全的,三顺没再坚持。
通往夜阁的道路仍然荒芜得像荒山野岭。
如故已经不是第一次走在这条道上,仍觉得像走在黄泉路上。
明知道是止烨放养夜皇弄成的,仍忍不住皱眉。
黑影一闪,夜皇敏捷地跳到她的面前,亲热地来拱她的手。
如故虽然不满这条路荒芜,但对夜皇却是喜欢的。
扶着它毛绒绒的圆脑袋一顿狠揉,绒绒地手感让如故爱不释手,揉搓着夜皇脑袋的手也就没了轻重。
难得夜皇被她蹂躏得鼻子眼睛皱成了一堆,仍乖乖忍着。
它这么柔顺反而让如故觉得不对劲,停下手,重新打量手下豹子。
夜皇见她停了,突然立起身,两条爪子搭上她的肩膀。
夜皇体型偏大,身体很重,如故一没留神竟被它扑倒,夜皇没有放开她的意思,一颗硕大的脑袋凑到她怀里乱拱,把她胸前衣襟拱得七零八散。
如故嘴角一抽,用力推它,“打住,打住,虽然你长得挺帅,但我没有人兽嗜好。”
夜皇抬头,迷惑地看了她一眼,显然没听懂什么是人兽嗜好。
如故耐心解释,“就是说,你发情的话,应该找一头雌豹子或者雄豹子,而不是人类。”
夜皇越加迷茫,但显然没打算弄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又低了头,接下去拱如故的衣裳,这回整颗头都拱到她衣襟里头,到处乱闻。
它钢针一样的胡子刺穿里头胸衣,扎着她肌肤,又痒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