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夜,官兵最终没找到传说中的灵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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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蹒跚的身影孤伶伶地跌落进晋宁城外西郊的一座无人的山丘后面。
他挣扎了好几次,都没办法再站起身来。
一双穿着黑色鹿皮软靴的脚停在他面前,一条织金的腰带束着件玫红的外袍,艳过路边的报春花。
他用身上最后的一丝力气抬起头,俊朗的面庞在月光下越加显得苍白无色,只是这简单的动作就让他痛得额角渗出豆大的冷汗,没办法把头再仰高些看来人的脸,只能看见在面前随风轻摆的艳色袍角。
然只是这一眼,他却扯了嘴角,无声地笑了一下。
头顶传来压抑着怒意的冰冷声音,“你还能再狼狈些吗?”
他对对方不客气的语气半点不恼,趴俯回去,挣扎着翻过身,平躺在地上,总算看清那张妖孽艳丽的脸庞,以及那含怒的桃花眼,又是一笑,安心地闭上了眼。
无颜叹了口气,蹲下身,掏出怀中雪白的干净汗巾,擦去他额头汗滴,不顾他身上的污血泥垢,拖拽着把他高大精壮的身体背到背上,他羽毛折损的翅膀无力地耷拉下去,软软地垂到地上,沉重的体重压得无颜身体往下一沉。
无颜咬了咬牙,直起身,蹒跚前行。
马车就停在山脚,以他平时的身手,只不过一盏茶功夫,可是这时,这短短的路程却象无休无止,无穷无尽,怎么也走不完。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止烨虚弱得像被风一吹就能散去的声音,“好像弄脏了你的新衣服。”明明说话都吃力,却不忘打趣谑戏他。
“闭嘴。”无颜没好脸色地回头瞪了搁在他肩膀上的俊颜一眼,“为了个女人,搞成这样,值吗?”
“为女人不值,为男人就值?”
“什么?”无颜无语,“真是不可理喻。”
“你和如故虽然订了名份,可是我警告你,别对她乱来。”
“反正你离死也不远了,我对她怎么,你管得着吗?”无颜越加没了好口气,“凤儿虽然身子骨软得很,但名声那么臭,我不把她玩够了,怎么对得起这个名分?”
止烨哧笑了一声,不再说话,沉沉地睡了过去。
无颜感觉止烨身子一沉,吓得脸色一变,“喂,你怎么样?”
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无颜脸慢慢地白了,一点点转过脸去,看向止烨白如缟纸的脸,“喂……你别睡啊,现在不能睡啊……”
“止烨,你醒醒,你醒醒,千万别睡,就快到了,容瑾还等着呢,你别睡啊。”
止烨的脸从他肩膀上滑开,垂过一边。
“小子,你别吓我。”无颜惊了一下,脸比失血过多的止烨还白,突然脚下不知哪来的力气,飞奔向山脚,“小子,那么多风浪,我们都撑过来了,这只是一点小麻烦,你不会这么熊的……”
“止烨……小子……”
“我不碰如故,行了吧,你别这样……”无颜的声音带了哭音。
在他一声又一声焦急的呼唤声中,传来弱如轻风的一语,“这是你说的……”
无颜怔了一下,飞快重看向止烨满是血污的脸,明明要死不活的样子,嘴角却噙了一抹笑。
无颜好气又好笑,更多的却是心酸,脚下跑得更快,“如果你死了,我就把如故玩到死为止。”
止烨不屑地‘嗤’了一声,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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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受了惊吓,不愿再留在晋宁,要求北皇起驾回京。
但晋宁有灵兽出没,北皇不想放过这捕捉灵兽的大好机会。
一边安慰太后,一边加派人手,大力寻找灵兽。
第二天,传来消息,晋宁西面的山头大片的蝶心兰被什么东西压坏了。
如故想,会不会是那头受伤的灵兽在那里停留过?
又听说有人单枪匹马挑了鬼殿在晋宁附近的三个秘密分坛,血流成河,尸骨如山。
鬼殿和地宫是同样不允许存在的地下组织。
只是鬼殿不和皇家公然为敌,而且行事诡异,所以没有人知道鬼殿到底有多强大。
这次晋宁附近的鬼殿分坛被挑,死掉的教徒竟有上万人,不被知道的更不能想象会有多少。
这样庞大大的组织一旦和朝廷为敌,可怕程度可想而知。
而单枪匹马挑了鬼殿三个分坛,杀了上万人的人更可怕到让人想想就打个寒战。
北皇震惊。
地宫和鬼殿冲突,北皇求之不得,巴不得他们两败俱伤。
但一想到鬼殿仅仅是晋宁的三个分坛,就有上万人,而地宫一个人一夜间就杀了上万的人。
北皇想到如果这场战争不是地宫和鬼殿之战,矛头指向的是出行在外的他,他这时候可能就是一具尸体,就不寒而战,哪里还敢继续留在这里查找灵兽,立刻下令回京,由太子护送。
被太后召来的如故,自然随行。
萧越骑着马停在如故的马车旁。
如故揭起车帘,看着锁着眉头的萧越,“你信吗?”
一个人一夜之间杀死上万人,如故觉得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