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只要把你的元魂给我一点,我有机会活命,可是母亲却为了保全你,而毅然舍了我,吝啬得连一点生存的机会都不给我。”
如故垂下眼睑,看着她在地上慢慢移动的投影,嘴角勾起一丝讥诮冷笑。
四儿说过,当年,如果分了她的元魂给怜心,怜心不过是有可能活下来,而她却很大可能死去。
换成任何母亲,都会保住能活的这个,而不会拿本可以活命的孩子的性命,去赌另一个极微末的机会。
不肯给她机会的母亲是自私,那么为了自己的那点生机,不惜让自己亲姐姐死去的她,更是自私到了极点。
“他们为了让你能重新回来,竟让我分一脉魂给你养着这具身体。”
“你可以不答应。”
她们是孪生的姐妹,第一次谈话,竟是以这样的方式,如故觉得很是无趣。
“是啊,我是可以不答应,可是我不答应,就得一直沉睡。”
“既然得了好处,还有什么可抱怨?”
“可是你回来了,那我呢?我的魂养了七年的身体,就这样白白送还给你?”
“借来的东西,用的再久,也是别人的,终究是要还的。你和别人交换使用的东西,用着顺手,就不想还给别人了,而占为己有,是不对的。”如故打心眼里鄙视怜心的自为主是,“如果不是这样,你现在还是一个死人。怜心,知足吧。”
“知足?”怜心冷笑,那个人以血养了她七年,不过是因为她体内蓄着如故的半缕残魂。
整整七年,他对她可以说是百依百顺,但他在她面前没取下过一次面具,他连他长成什么样子,都不愿意让她看见。
他除了顾忌她以外,更多的是不允许她走进他的心里。
她对他而言,只是养他小妻子那缕魂的罐子,她对他一心一意,而他却这样对她,竟让她知足?
“姐姐,你什么都有,每个人都小心地护着你,你当然知足,不过……那样幸运的日子,你以后不会再有。”
如故无聊地看向左右,今天让她来,就是和自己这个孪生的妹妹磨嘴皮子?
“找先生?”
如故随口‘嗯’了一声,得弄清楚禽兽的动向,逃出去的机率才会更高。
“你不用找了,他今晚是我的。”怜心轻蔑地瞥了如故一眼。
如故微微一怔,伸手去摸怜心的脑门,“你没发烧吧?他玩死了那么多女人,你还敢爬他的床啊?”
如故和这个妹妹再怎么不合拍,再怎么觉得她如果靠吸人血为生,不该活在这世上,但也不想她被那禽兽玩死。
“你当所有人只会爱惜你一个?”怜心挥开她的手,冷笑,“今晚,你就给我们端茶送水吧。”
如故望天,真是没办法勾通。
身后珠帘轻响,一身正装的云夕缓步进来,怜心回头看见,一扫刚才的专横神色,笑着向他迎了上去,“叔叔怎么才来?”
“来了一阵,见你们姐妹说话,不好进来打扰。”云夕抬眼看向一旁一脸不爽的如故,笑了一下,揽着怜心走向大榻。
如故看向左右,身后有张贵妃榻,寻思着要不滚到榻上炼自己的丹。
怜心回头过来,“麻烦姐姐给我斟杯茶。”
如故拧了眉心,“你自己找死,我不拦着,但别指望能折腾我。”她不是云末,没那么泛滥的爱心。
怜心脸色一冷,正要发作,云夕揽着怜心的手臂一紧,“你叫了我来,就是让我看你怎么欺负你姐姐吗?”
“我欺负她,你心疼了?”
云夕睨了往香妃榻上缩的如故一眼,“是等不及了。”
怜心心里暗恼,却柔媚一笑。
云夕抓住她的手阻止她的动作,取出一块雪白丝帕,叠起来蒙住她的眼睛。
他看着面前的少女秀丽的脸庞,眼神渐渐痴迷。
看不见她的眼,这张脸这体型真和如故一般无二。
手指留恋地在她脸上反复摩挲。
如故以为他会这么看上一晚上,不耐烦地打了个哈欠,爬上香妃榻,倒头就睡,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心神不宁,元魂没办法进入三生幽境。
索性睁开眼,观赏前方的云夕和怜心。
虽然每天由云夕演的戏,结局总是残不忍睹,但过程还是销魂的。
云夕反复抚着怜心的手终于停下,一把搂住她的腰,眼里闪过一抹失望。
不过是形似而已,她终究没有如故的那身一碰就化水的媚骨。
虽然失望,但这姿色确也是其他美人不能比的,起码她和如故长得一样,这么看着,也就如同看着如故。
再不犹豫,把怜心打横抱起,走向大榻。
今天,没像平时一样直奔主题,毫无温柔地肆虐。
竟难得地有足够的耐心,细细把玩。
怜心生生呼吸渐渐变得不平稳,主动攀上他。
如故有些意外,怜心天天和她一起近距离地‘欣赏’那些美人被虐死的全过程,居然还能动情,口味还真不是一般的重。
这种玩意,看得多了,终究无趣,如故只看得瞌睡连天,缠在一起的两个人正在劲头上,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完事,干脆闭眼睡觉。